漆黑的夜里,两个人并头躺在一张床上,多少都有些紧张,沈兰情不自禁地僵硬了身体,侧耳细听外侧的动静,僵持了一会儿,并不见身后的人有什么动作,不禁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小心眼,想想以前他们又不是没有睡过一张床,那时候不也没出过什么事么?
如此一想沈兰渐渐放松了下来,身体也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外侧的宋文祥本身就习武,五感比常人要灵敏一些,特别是这样寂静的夜晚里,自然就能听到沈兰谨慎又急促的呼吸声,这让原本还有些想法的他又却步了,于是一动也不敢动,静静躺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数着耳畔的呼吸声,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慢慢那边凌乱的呼吸声平稳了下来,黑暗中的宋文祥不禁微微一笑,这才转过身小心翼翼地侧卧过去,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知道沈兰必定是睡着了,于是情不自禁地侧身小心翼翼地将蜷缩在另外一团被子中的人儿抱进了怀里,然后合上眼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第二天沈兰张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白色的衣襟,顿时吓一跳,刚要惊呼出声,才想起昨晚她留了宋文祥在自己屋里歇息,所以这衣襟自然不会是别人的。
刚想清楚,沈兰就发现自己这会儿正跟宋文祥搂抱在一起呢,可是昨晚明明他们是睡了两床被子,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小心翼翼地想要挪开宋文祥的手臂,沈兰打算乘着对方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赶紧起来免得尴尬。
“醒了?”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声音从头顶传来,顿时打断了沈兰的一切小动作。
“哦,早啊。”愣了一会儿,沈兰才有些紧张地抬起头,脸上带着假笑招呼道。
宋文祥莞尔,保持抱着沈兰的动作重新合上了眼睛,好像没有看到沈兰脸上的假笑,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也没有打算起床的意思,就那么抱着沈兰准备继续睡。
“那个,天亮了,我们起床吧。”笑得脸都有些木了。却不见人家松开自己,反而重新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的样子,沈兰只好委婉地提示。
宋文祥嗯了嗯,闭着眼睛回道:“外面还早呢,我这几天在家里养伤。所以不用去上早朝,所以在睡会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宋文祥的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听得沈兰一阵无语,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卖萌装可爱,她当然知道他受伤不用上早朝,可是问题不是上不上朝,而是她想起床了,可是现在却被人抱在怀里无法动弹。这让她怎么起床啊?
“可是我也该起床了啊。”沈兰有些无奈地开口。
“你起来做什么?再陪我睡会儿,外面多冷。”闭着眼睛宋文祥牢牢抱着沈兰喃喃,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作为这府里的女主人,总不能起得太晚吧,要被人笑话的。”沈兰回道,她可不想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谁要是乱说话,我就让人割了他的舌头,好了,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好好安心陪你家相公睡一会儿。没人敢说你什么坏话的。”宋文祥闭着眼睛往下移了移下巴,就着沈兰的头顶亲了亲,安抚地的意味十足。
沈兰见他实在不肯松手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地由着他抱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渐渐没有了声音,而闭着眼睛的宋文祥这时则微微弯了弯嘴角,心满意足地抱着沈兰继续睡了去。
这一觉醒过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还是石头睡醒了洗漱好了,过来找她用早饭。这才把她从朦胧中惊醒过来,赶紧唤了人进来服侍,而之前喊着要睡的人,则早就醒了过来,嘴角噙笑单手支着脑袋望着自己呼呼大睡的蠢样子不吭声。
一阵兵荒马乱总算打扮妥当了,这才一家四口坐到了饭桌上吃着可口的早饭,亏得早上徐妈妈早早吩咐了厨房里的人,要是等她起床来安排,只怕就吃不上早饭了,直接吃午饭了。
用完早饭,宋文祥就让这边府里的管事过来沈兰跟前认主,然后有让管家将家里的钥匙都交给了沈兰,如此一来沈兰正式以女主人的身份入住这宅子了。
宋文祥因为养伤,所以这些日子不用去当差,而沈兰也不用应酬京城的权贵,至于上门来看望的客人,宋文祥的同袍和同僚则由管家招呼,除了个别极亲密的朋友,宋文祥会亲自招待外,其他人都无一例外,如此一来他的时间就多了起来,自然喜欢跟俩孩子和沈兰腻歪在一起,这么一来这一家四口的感情自然也就突飞猛进了。
至于他和沈兰,偶尔还会私下里去空间里呆上几日,随着这种私下的相处时间越来越多,两个人的感情也就愈发炙热了,渐渐也就没有了顾忌,给石头和木头添几个弟弟妹妹也就指日可待了。
腊月十九日正式新皇登基,京城里举行了隆重的典礼,宋文祥这些跟着宁王一起打江山的臣子也都得到了封赏,宋文祥自动请缨去了边疆,被新皇册封为镇西侯,开了春就将领着十万精兵去西边换防。
原本作为家眷的沈兰等人是不能跟着宋文祥去边疆的,只是不知道宋文祥用了什么办法,让皇帝同意了让他将沈兰母子三人带走,不过京城的镇西侯并没有空闲下来,宋文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个人来假扮宋如海和宋王氏,这二人就留在府里以作质子之用。
开了春,沈兰母子三人坐着马车跟着宋文祥的军队浩浩荡荡朝着西北而去,沈兰也不知道这次离开,是不是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