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车轮之音忽然停下,徐子陵和李世民二人忽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刚刚开口的神秘人身上。
此人明显是刚来不久,可是两人都没有发觉他是何时进来。而两人说话时都在运功尽量压低和束聚声音,不使外散。而对方离他们至少有五、六丈的距离,若仍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只凭这点,便知对方是个顶级的高手。
此人只是从背影便显得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
李世民扬声道:“兄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针对在下来说?”
那人头也不回的淡淡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连伙计都给秦某人遣走了,李兄认为那句话是对谁说呢?”
李世民和徐子陵听得脸脸相觑,泛起高深难测的感觉。不过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又非常悦耳,似乎并无恶意。要知李世民乃李阀最重要的人物,李渊现在的江山有九成是他打回来的。若泄露行藏,敌对的各大势力谁不欲得之而甘心。若非他信任徐子陵,绝不会现身来会,只从此点,便可知李世民真的当徐子陵是好朋友。
徐子陵倾耳细听,发觉酒馆外并无异样情况,放下心来,淡淡道:“秦兄何不过来喝杯水酒?”
那人从容答道:“徐兄客气,不过秦某一向孤僻成性,这般说话,反更自在。”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天下每多特立独行之士,请问秦兄怎么称呼?”
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
便在两人愈来愈感到这人很不简单之时,忽然徐子陵只听一个熟悉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我劝阁下还是去喝上一杯吧,因为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便再也没有机会喝到半点酒水了。”
随着张平的身影缓缓出现,徐子陵当先开口失声道:“道长,你怎么来洛阳了,你不知道洛阳现在……”
徐子陵话未说完,便被张平挥手制止,只见张平淡淡说道:“洛阳城里的这些人,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奈我何!”
那秦川此时则是忽然开口道:“道长一身高深武艺,难道就没有想过要以此为天下苍生做些什么吗?”
张平此时哈哈一笑,说道:“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然之理也。这天底下的门阀大族,隐世门派具都通晓此理。难道以阁下的身份,却不懂此理吗?”
那秦川此时摇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只要君明臣贤,官洁吏廉,天下太平,老百姓,又何苦造反呢?”
张平此时却是忽然说道:“昔年佛教自天竺传入中土,僧侣妖言惑众,诱惑百姓供奉钱物,自身则是不事生产,反而靠着投机得到统治者的认可。我堂堂炎黄子孙,不认同自己的祖宗,却去拜那天竺的神,这些人,已不配为我神州上国子民,实应化为天竺蛮夷一类。”
那秦川此时开口说道:“看来道长对于佛教成见极深,不过以道长的身份,此言恐怕未免使人感觉其中夹杂私心。”
张平此时忽然指着李世民开口道:“本座若是能够被人说服,也许有很多死去的人都不会死。就好像这位李阀最有能力的二公子,他在你们的支持之下的确有可能荣登大宝,奈何,他李阀实不该投靠突厥人。”
李世民此时忽然对张平拱手一礼,开口道:“道长,投靠突厥人一事,本非世民所愿,只不过……”
张平此时忽然打断说道:“好,既然这本非你的本意,只要你在三天之内传出话来,说你李世民从此与突厥人断绝一切关系。只要突厥人胆敢在你李世民的辖区劫掠,你必定与其宣战。”
李世民此时先是一阵哑然,随后开口道:“道长,这个突厥人劫掠我朝边境,乃是长久以来的问题。若是因为这等小事,便要与突厥人开战,岂非太过儿戏?”
张平此时忽然连连冷笑,随后向那秦川问道:“我听说,佛教一直宣传一句口号,叫做:众生平等。是也不是?”
那秦川此时点点头,答道:“不错。”
张平此时又对李世民说道:“为君者,当视天下百姓为子民,无论高低贵贱,同赏同罚,一视同仁,然否?”
李世民此时答道:“正该如此。”
张平此时说道:“那么想来边境那些子民,在你李世民看来,如果他们被突厥人劫掠,杀害,你是否应该让突厥人的血为他们报仇呢?”
李世民此时半晌支支吾吾,却始终发不出半点言语。
张平此时忽然嗤笑一声,冷道:“看来推责任给别人很简单,只要动动嘴就好。徐子陵,你现在明白,争霸天下,首先就是要学会推责任了吧。”
李世民此时忽然开口道:“如今突厥势大,我等势小,若是与之作战,则是战必败,败必亡。与亡国灭种相比,一些土地,一些百姓,便只好先行牺牲。不过世民保证,有朝一日,一定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张平此时忽然“啪啪啪”的鼓起掌来,说道:“好一个先行牺牲,不如我为秦王的战略取一个名字,叫曲线救国可好?”
李世民听后,思量一下,随后开口道:“曲线救国,这个名字贴切,在这敌强我弱的形势之下。只有曲线救国这种国策,才能带给天下百姓幸福。”
张平此时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的确,虽然我神州百姓数量远远多于突厥人,但是突厥人骑shè_jīng良,战之,的确胜算不大。不过,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