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筝眼底却闪过一丝狐疑,她蓦然冷笑一声,忍不住上前一步,望着方彩衣怨毒的眼色道:“你以为你随便说说,我便会信你?”
方彩衣却哈哈一笑,得意道:“不信你可以看看你腕心处的生虫蛊,看它此刻是不是已经开始变色?从红色变成粉色,再到白色,等它变成了青色,就是毒性彻底发作的时候,到时候你便会因为提前衰老而死!”
慕云筝下意识抬起左手,瞧向那生虫蛊寄居的腕心,那原先朱红的一点色泽,果然浅谈了许多,变成了粉红色。
她不由眸色一眯,猛然抓起方彩衣的衣领,冷声斥道:“方彩衣,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难怪无欢当初看不上你,你这种心肠歹毒的人,活该被千夫指、万人骂!”
莫无欢忽然轻抚慕云筝的肩膀,示意她先不必激动,他上前一步,忽然冷冷对方彩衣道:“本来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并不想对你动用残忍的手段,不过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说着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手上隐隐泛起淡蓝色的光芒,径直向方彩衣的头上笼罩去。
方彩衣虽然并不清楚这蓝色的光芒是什么,但是她从心底里生出害怕,光是看莫无欢的神色,她就知道,他一旦出手,便绝不是轻饶,她不由下意识道:“莫无欢,你,你不能伤害我,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夜白头的解药!”
莫无欢手中的动作却不停,似乎这威胁根本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蓦然,蓝色的光芒笼上方彩衣的脑袋,她顿时只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她脑子里翻搅,痛的她撕心裂肺,她想动,想叫喊,却偏偏身子一点都不能动,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此时此刻,她才真的恐惧了,她惊恐的望着莫无欢,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对她如此狠心,毫不留情!
慕云筝不解的望着莫无欢,很想问他这是在做什么,但是看莫无欢微微闭着双目,神色凝重,又不敢随意打扰,不由也微微蹙眉望着,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白子陌却似有所觉,心头漫过一丝震撼,忍不住下意识道:“无欢想读取方彩衣的记忆,来寻找夜白头的解药。”
慕云筝微微一愣,读取记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功夫吗?不过想到无欢师承自神秘莫测的云中天宫,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不等慕云筝回神,便忽听“嘭——”的一声巨响,千层殿的大门被猛然撞开,云姨带着一大波人闯了进来。
她蓦然瞧见床上的方彩衣,被笼在莫无欢手下的蓝光内,浑身都似不能动弹,脸色惨白,额头上滚下大颗大颗的汗珠,脸上的神色那般痛楚,却连喊叫声都发不出,她心头顿时一沉,慌忙喊道:“住手!”
但是没有人听她的,她不由急了,匆匆上前一步,扬起手中一个墨绿色的瓶子道:“这里是夜白头的解药,你们若是不放开谷主,我便立时就将它摔碎,夜白头的药方虽然有,配备的药材却珍贵无比,可以说世间仅此一副,你们想清楚了!”
听到云姨这声厉喝,正在施法的莫无欢猛然眉头一皱,硬生生撤去了施加在方彩衣头上的蓝色光芒!
“嗯——”莫无欢猛然一声沉闷的低吟,唇畔溢出一抹殷红的血色。
“无欢!”慕云筝下意识的惊呼一声,眼底顿时一片慌乱,白子陌要上前为他把脉,他却沉声道:“不必,是功力反噬导致,没有大碍,休养一下便好。”
白子陌瞧见他眼中神色坚决,蓦然明白,只怕这反噬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为了不让云筝担心,才故意这么说的。但是思及云筝的性子,此刻的确不适合让她知道内情,不由收回了手。
方彩衣已经受不住的昏了过去,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昏死了过去。
莫无欢用手背轻蹭唇边的血迹,冰冷的目光射向云姨,沉声道:“把解药拿来!”
云姨望着莫无欢冰冷无情的眸色,浑身都不由自主的在颤抖,但是她看了一眼床上昏死过去的方彩衣,忽然眸色一沉,决然道:“放了谷主,否则我绝不会交出解药,这……唔——”
云姨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身子忽然被大力一吸,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滑了出去,下一刻,她再一睁眼,便已然到了莫无欢的面前,她刚想反抗,却发现自己浑身都不能动了。
她眼底露出惊恐的神色,却连偏头向其他人求救都做不到,眼睁睁瞧着莫无欢伸手将她手中的墨绿色瓶子取走,递给身边的白子陌。
白子陌接过瓶子,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顿时清香四溢,他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夜白头的解药,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墨绿色瓶子里的药不会有毒,随即他对莫无欢点点头,将手中的瓶子递给了慕云筝。
慕云筝伸手接过瓶子,仰头一口喝下,顿时觉得清香滑入脾肺,浑身都有些舒畅,再抬手看向腕心,那粉红色的一点,此刻便渐渐恢复成朱红色,看来这解药倒是真的。
莫无欢却没有放弃对云姨的控制,反而更压迫了几分,他浑身都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冰冷气息,仿佛这温暖的殿内,此刻蓦然遭逢了寒冬。
慕云筝疑惑的望着他,她知道无欢虽然为人清冷,却从来不是赶尽杀绝、手段毒辣之人,为何却对云姨这般为难?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