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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下方嗡嗡涌出阴冷的风,吹动庄轶和面具男衣服、头发呼啦啦地飘扬。
“从哪来就回哪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面具男说道。
庄轶惦记着宾馆内随时都会醒的方佑宁,和随时都有可能来敲门的警察们,不想浪费时间和面具男在这里干瞪眼,手臂钢针震出,直击面具男。
面具男敏捷闪躲,在洞窟中点跳腾跃,被庄轶的钢针逼迫,让出了下方的岔道洞口。
庄轶并不恋战,他只打算逼开面具男,只要进入洞口,以他的驭风术,面具男很难追上。
庄轶边射飞针边脚下急行,朝洞口飚去。
快到下方洞口的一瞬,庄轶突然觉得空气中骤然流窜出一股阴寒至极的冷风,下方洞口的空气似乎有些扭曲,耳旁也响起一阵咯咔的声响。
庄轶心中一怔,下意识收住风势,下一秒立刻见下方洞口前方空气中瞬间绽开无数细小冰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成一片,形成一道厚实的冰墙。
冰墙表面也遍布着刺状的冰晶体,虽然细小,一个猛子扎上去也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庄轶动态视力佳,回魂成人后身体反应也不知变快多少,身体较头脑先一步做出了正确选择,但饶是如此,挡身在前的手臂也被刺状冰晶划破,流出了血。
阴寒冷风的源头,恰好在面具男右手掌心。
原来是个玩冰的家伙。
庄轶甩了甩手臂上的血,思考着怎么冲破这一堆颇为厚实的冰墙。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火融,可惜戚少行那个玩火的老妖怪不在,得另想他法才行。
“我说过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面具男道,“半夜三更的,快回去睡觉。”
面具男话刚说完,庄轶手臂突然耸出一根六十公分长的钢刺,前尖后平。
面具男止住话头,浑身戒备。哪料庄轶一个猛劲射出,却是对准冰墙。
钢刺正钉上冰墙稍显薄弱处。
劲道虽猛,奈何冰墙太过厚实,钢刺突进冰墙足足二十公分,最终没能再继续前进。
“别白费力气了,小子。你风术是佳,不过要克我的冰墙,还差远了。”
面具男看样子并不想和庄轶打,冰墙封堵了洞口后,就在旁边劝说让他快死了下去的心。
庄轶看了看面具男,没搭话,脚下生风朝上空飞去。
“这才对嘛。大半夜的,让人……”
面具男话刚未完,上空立时传来一阵强烈的破空声,像是什么重物刚猛砸来。
面具男疑惑间朝旁避让,登时一个高壮的人影垂直落下,挟带着剧烈的风劲,像把重锤,狠狠踩向插了一端进冰墙的钢刺。
只听见喀咔一响。
冰墙像被敲碎的玻璃一般,龟裂开无数细纹。
庄轶笑笑,冰墙虽厚实坚硬,但却易碎,只要有突破口,冰山都能开裂,何况冰墙?
他两百多斤的骨头和肉可不是白长的。
手臂再连射几记钢刺,这回钢刺如同摧枯拉朽,行进处冰墙全变成碎冰块。
他脚下不停,穿行在碎冰块中,朝下方洞口而去。
“你这小子咋这么不听话呢!回来!别逼我使绝招!”
“使啊。我有让你不使吗?”
庄轶回了面具男一句,就着手臂鲜血,想在胸前划出一道血符箓,结出能量真空结界,缓阻面具男的冰棱攻击。
但血符箓还未划完,手臂伤口处突然寒意袭来,血立刻凝成一块冷冰。
庄轶一愣,霎时间那股寒意随着伤口处的血管钻入体内,东延西奔,迅速遍及全身。
庄轶忍不住浑身一激灵,脚下的风劲一顿,立时栽倒在下方洞口旁边的石块上。
草!这面具男不但能玩冰,还能玩血!
人体内大半都是水,使水术的正算能够控制人体内的水,但估计得炼到一定程度才能施为,否则几个月前在戚岳山,那几个使水术的深蓝种就不会轻易让他溜掉,自己反而死在山体崩塌之下了。
这面具男也是走水路的,显然修为到了某个阶段,对控制人体内的水游刃有余。
寒意蔓延全身,庄轶渐渐感到手脚麻痹,牙齿哆哆地打着架,连呼出的气都带着冰渣子。
面具男摇摇头:“乖乖听话多好,非要受这罪。我都说了啊,不要逼我使绝招。”
面具男的声音听在耳边有些恍惚,庄轶怀疑再这么冻下去,他脑子都要变成冻豆腐。
视线也渐渐模糊,朦胧中面具男好像朝这边走了过来。
庄轶眼皮有些打架,脑子混沌得似乎用台高速搅拌机都搅不动,潜意识中只知道坐以待毙向来不是他风格,浑身打着颤,拼命伸出舌尖,凑到两排牙齿中央,再狠狠一咬。
冰冻虽然稍稍麻痹了神智,但舌头被咬的剧痛仍然清晰地传进了大脑,他痛得全身一激灵,脑子终于有些许清醒,转动了下,突然想到了一点,当下尝试意念驱动灵体内的墨染,运转周身,带起一股股绵延不绝的热意,温暖着几乎快要冻僵的躯体。
庄轶很快感觉手脚知觉在渐渐恢复,浑身抖颤的频率明显减弱,表现在体表,就是他身上蒸腾起一股袅袅的水蒸汽。
“你……居然能克制我的冰封血域!?”
面具男面具敷面,看不清神情,言词中却带着异常惊讶的语气。
庄轶眼睛瞥瞥面具男,抽动着嘴角肌肉笑了笑。当然也许笑只是他的错觉,他现在体内冷热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