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边,两名警/察摸了摸雪地里阮清和顾远的脖子,冲蒋辉摇摇头。
火光映照下,蒋辉、森田让和文森特都一脸不虞。
“干!”文森特用英语骂了声,冲森田让急道,“森田,我从米国一路追马明成、袁洁这两个混蛋,追了一年,绕了地球足足一圈半!好不容易要逮着了,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我追这俩混蛋追了五年,绕地球三圈半,你能有我急?”
森田让蝌蚪眼虚眯,文森特不再嚎了,森田让拍拍他的肩:“放心,文森特,我已让人暗中跟上了。而且,我有个想法。”
森田让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压低声音道:“派两个夜间远距离狙击靠谱的狙击手,直接干掉他们。”
“我不同意!”蒋辉腾地站起来,“他们手上还有两名人质,而且还有炸弹,我们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森田让笑笑:“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不过人质已经死了两个,这趟行动早已有了污点,再死两个,污点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污点?!”蒋辉一脸不可置信,“那可是两条人命!你就把他们当成污点了事?!”
森田让笑着摇摇头:“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图样图森破。你现在不动手,放任马明成、袁洁两人离开,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处理掉人质?能保证他们离开戚岳山后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要我详细给你讲下这几年时间里他们犯下的人命罪行吗?”
“不用。”蒋辉道,“我都清楚。”
“那就好。想必你也更清楚这次‘黑寡/妇之心’失窃案中遇害的五个人都是些什么身份。除了‘黑寡/妇之心’的主人米国富商,还有你们华夏一位财团高层一位厅级官员,英伦一位伯爵,和尼虹一名议/员。出来之前我们就已经立下了军令状,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干事,要够冷静,不能感情用事。人命当然可贵,但也有贵贱之分,身为华夏人,我想你应该很容易理解这句话的内涵。”
正在这时森田让手中的手机屏幕亮了,森田让看了看,朝蒋辉、文森特笑笑:“消息来了。”
森田让拿出地图铺开:“据报马明成、袁洁一路朝东北方向跑,那里有一处隘口,翻下去就是国道。我们这么几十号人跟在后面追容易引起他们怀疑,我建议朝东急行军,再朝北切入,这样可以在隘口前方堵住他们。”
蒋辉、文森特点头,没有表示异议,当下布置任务。
“留下一人处理这两具尸体,等待后续队伍,其余人全速前进。”蒋辉下令道,转头对着森田让,“关于狙击一事,我还是持保留态度,我不反对狙杀,但前提仍然必须保证人质安全。我不代表所有华夏人,不过在我眼里,人命没有贵贱。”
森田让笑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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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林地里,马明成、袁洁枪顶着张梓墨和孙仲子,提起十二分防备心警惕前进。庄轶仍旧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雪地里行路,无论是两条腿的人,还是四条腿的猪,都快不到哪去。他眼睛一直盯着马明成的背包,如果不是希望查探到冥文石的线索,他才不想来淌这趟浑水。
张梓墨仍然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庄轶估计如果马明成、袁洁不发难,这女人就不会动手,毕竟一杀就要杀三个,以张梓墨的身份,一旦动手是绝对不会留任何活口给警/察们当目击证人的。
现在动手也的确绝非明智选择,后方还有三个国际刑/警瞪着鹰眼,深山老林里三人毙命,只有她一个柔弱少女活着,丁点蛛丝马迹都会让人怀疑到她头上,何必。
但前提是马明成、袁洁没有对他们起杀念,这个“他们”之中,包含了他这头猪。
不眠不休在深山里急行了一夜,再强壮的人也会困倦,更莫说马明成、袁洁这两个已经在山里转悠了十几天的大盗。两人被警/察们逼得走投无路,仓促避走深山,装备物资根本准备不充分,在碰到孙仲子之前,两人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天色微明时,袁洁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马明成看了看地形,选了处藏身隐蔽但又能很好监视周围情况的地,稍作休息。
为免给警/察指路,马明成、袁洁没有生火,拿救援绳绑了张梓墨和孙仲子,扔在一边,翻着背包。庄轶没有靠近,走了一夜,他的四条小短腿儿也打起了颤,趴在旁边松筋骨,眼睛盯着马明成的背包,寻思着有什么好法子能够瞅瞅里面的东西。
马明成不多时将两个背包翻了个遍,只翻出来一小包掌心大小的压缩饼干,和袁洁对视一眼,齐齐朝他这边看来。
你奶奶个蛋!庄轶心里骂道。
马明成没有拿枪,可能怕枪响引来警/察,操起根粗木棒朝他走过来。庄轶像趴了块滚烫的铁板一样迅速蹦起,朝后又退了好十几米,保持着马明成一下难追上的安全距离。
袁洁一把拉住马明成:“亲爱的,你这样拿根棒子,再蠢的猪也会逃好不好。”
女大盗夺下木棒,在庄轶面前晃了晃,朝地上一扔,冲他笑着招招手:“大胖,瞧,没有棒子,不会挨打。来,乖大胖,快过来。”
庄轶耷了眼皮:你以为我真是头蠢猪?
见呼唤没有凑效,袁洁冲张梓墨道:“张梓墨,把你的猪唤过来。”
“别唤!梓墨!”孙仲子在旁苦口婆心,“郑明,甜甜,你们不能吃大胖!大胖是我们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