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要忘了,她还有个名字叫嘉嘉。
谢柔嘉抬起头,眼泪在眼里打转。
“嘉嘉,你能让我们谢家和皇家成为一家人,我们谢家必将繁盛长久啊,这是对谢家的大恩泽,你将是谢家的恩人啊。”
恩人,她能给谢家带来恩泽。她能弥补她的错误,她能父亲母亲原谅她喜欢她。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根本就是她在自己欺骗自己。
那些恩泽根本不是她带来的,她最多只是一块被扔在地上好让他们接近恩泽的踏脚石,该恨她的依旧恨,该怨她的依旧怨。
“嘉嘉,你愿意吗?”
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胳膊,谢文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出神。
谢柔嘉深吸一口气看向他,因为带着面罩她的视线微微受困,但并不妨碍她看清眼前的男人。
“愿意什么?”谢柔嘉问道。
谢文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
“我适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这样的生气?是因为你差点毁了谢家啊,但是如果你能帮到谢家,那你母亲自然就不会生气了。”
谢柔嘉看着他。
“我?”她说道,“我还能帮到谢家吗?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
谢文兴笑着点头。
“当然能。我相信你一定能,现在就是一个机会。”他说道,“你愿不愿意?”
谢柔嘉拿起筷子顿了顿。
“我不愿意。”她说道。低头夹了口菜。
“太好了,你这样做。就是对谢家的恩…..嗯?”谢文兴一怔,笑容在脸上微微一凝,“你说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女孩子低着头腮帮子鼓鼓一口一口的吃菜,还发出咀嚼的声音,适才沉静又温暖的场面顿时变的有些滑稽。
“我说我不愿意啊。”她还含糊说道。
“嘉嘉。”谢文兴含笑摇摇头,“你听我说……”
谢柔嘉抬起手制止他。
“父亲,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她说道。
“什么不对?”谢文兴问道。
“过去了不是过去了。”谢柔嘉说道,“只有看清楚了过去。才能过好现在,看不清过去。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说到这里吐口气放下筷子。
“父亲,你认为过去是我害姐姐吗?”她问道。
谢文兴皱起眉头。
“嘉嘉,这件事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他说道,“我们要看的是现在,现在你对你姐姐有多好。”
谢柔嘉笑了,抬手揉了揉脸,擦去眼角随着笑渗出的眼泪,再抬起头收了笑。
“父亲,其实说了这么多。”她看着谢文兴,“你是不是在求我?”
求……
谢文兴叹口气。
“嘉嘉,原来你认为,这是在求你啊。”他说道,满眼的失望和痛惜。
“要不然你们是在赏赐我?”谢柔嘉瞪眼问道,“赏赐我替你们做事?我应该感谢你们看得起我?”
谢文兴面色一凝,看着她。
“好吧。”他说道,“既然你认为我们是在求你,那我就是在求你吧,嘉嘉,我求你替你姐姐参加三月三祭祀,求你替谢家化解这次危机,求你给生养你一场的父母一条生路。”
他说着站起身。
“要不要我再给你叩个头?”他说道。
谢柔嘉笑了。
“那倒不用。”她说道,“既然是求,那就按照求的规矩来吧,你们有求,我有要。”
谢文兴慢慢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她不一样了。
当然不是因为带了那个面具。
是因为有了机会,所以人就有了贪念了。
她的贪恋,隐藏许久的,被他们防备着的贪念终于还是苏醒了。
“你要什么?”他收起了痛惜和悲怆,神情木然问道。
“第一。”谢柔嘉伸出一根手指,“邵铭清的亲事,由我做主。”
谢文兴笑了。
“哦,这个啊,好啊。”他说道。
“你要在三月三之前,宗族大会上对众说明。”谢柔嘉说道。
谢文兴面色微微一凝。
这样的话想要用结亲来笼络麻痹邵铭清就不好办了。
不过罢了,要笼络麻痹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靠亲事。
“好。”他点点头。
谢柔嘉含笑点点头。
“第二。”她再伸出一根手指,“安哥俾不入谢家,不在谢大小姐身边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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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响,谢柔惠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
“母亲,她就是在跟我抢。”她喊道。“她就是故意在跟我抢,她知道安哥俾要来做的教习。她就是故意的,一个男人还不够,连个下人都不放过!”
谢大夫人面色铁青,握着茶杯的手攥的青筋凸显。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她哑声说道,“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让她滚,让她立刻滚,把那个邵明清还有什么俾。都给我绑起来送过来,我看她能怎么样!跟我讲条件,她还有脸跟我讲条件!”
谢文兴轻咳一声。
“阿媛,她是在跟我讲条件。”他说道,“而且,我已经答应了她了。”
谢柔惠咬住下唇喊了声父亲,谢大夫人看向他。
“你为什么答应她!”她喝道。
“因为我不知道不答应她还能怎么办。”谢文兴肃容说道,声音拔高盖过谢大夫人,目光扫过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