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
坐在屋子里听了谢柔嘉的讲述,谢文俊明白了,心里滋味有些复杂。
她本来就是柔嘉,是她自己,却还要用条件来换取做自己的机会。
“那这样正好,不用跟你父母说东平郡王错认你的事了。”
虽然是有两个同样面孔的人,但她们分别是惠惠和柔嘉小姐,至于喊东平郡王为叔叔的这位被当作大小姐,就是孩子们顽劣胡闹,已经呵斥过以后不会再胡闹就是了。
让两个姐妹一同出现,再给出这种解释就信服多了。
谢柔嘉点点头。
“我也没骗他啊,我可没跟他说过我是大小姐。”她说道。
谢文俊笑了,看着小姑娘眼里的不悦。
“从辈份上说,叫声叔叔也不为过,更何况他也的确是帮了你,帮了我,你对他这么不高兴可没道理。”他笑道。
从辈份上讲…
谢柔嘉撇撇嘴。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很感谢他的。”她说道。
估计是被东平郡王的身份吓到了,原本叔叔叔叔的叫,突然身份原来如此尊贵,谢文俊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么说你也要一起上京了?”他问道。
“嗯,不是我自己,我还要带着邵铭清,带着江铃水英。”谢柔嘉说道,又看着谢文俊笑,“五叔,你也一起去吧。”
哪里有半点进京觐见的紧张和激动,分明就是呼朋唤友的玩去了。
“我不道。
杜小姐!
“五叔,你想明白了!”谢柔嘉瞪大眼高兴的说道。
谢文俊点点头。
“对,我想明白了。”他说道,“你就安心的进京玩去吧,回来就等着拿你五嫂的红包吧。”
太好了!
谢柔嘉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谢文俊吓了一跳。
“怎么哭了?”他说道。
“我是高兴的嘛。”谢柔嘉擦泪。
祖母没死,和杜家的恩怨也算是说清了,在这种状况下五叔和娜娜小姐的亲事阻力会小了很多,这一世。五叔就不会孤身一人终老了。
“吓死我了。”谢文俊拍拍心口,故作不悦,“我就说嘛。我还没去呢,你就为我的失败哭起来了。”
谢柔嘉噗嗤又笑了。
“五叔不会失败的。”她说道。
谢文俊笑着点点头。
“进京后自己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他说道。
谢柔嘉笑了。
“五叔,你这话该跟京城的人说。”她笑道。“柔嘉小姐进京了,大家万事小心喽。”
谢文俊哈哈大笑。
三天之后,在满城百姓的拥簇下,谢家大小姐登上了进京的船。
看着沸腾的人群,以及光彩夺目的宝船,站在官船上的文士忍不住啧啧称赞。
“我现在才知道人家的船才叫船啊。”他说道。
“大人。人家说了。一来时间紧迫,二来不敢压过了官船的风头,所以才用了这艘一般般的船。”一个随从笑道。
“这还叫一般般。”文士笑道,啧啧几声,“那谢家可真是委屈了。”
“谢家这次带了仆从四十,十男巫十女巫,另有百匹马随行。”随从说道,看着那边似乎源源不断上船的人和物,“另有一船专门是为觐见所载的贡品。还有这一路沿途谢家遍布的产业大肆相迎,场面必然是要泼金撒银了。”
“想来滇王土司们入京也不过是如此排场了。”另一个随从感叹。
身后脚步声响,众人忙回头看去,见是东平郡王走了过来。
“殿下。”文士忙上前施礼,“我们是等他们,还是先启程?”
“我们先启程,他们必然慌乱,不急,等一等吧。”东平郡王说道。
随从们对视一眼,殿下对谢家是真的好啊。
东平郡王站在了船头看向码头。
“这艘就是谢大小姐的船。谢大老爷作陪。”文士指着说道,“那个是随行货船….”
“那个呢?”东平郡王问道,视线看向位于最末尾,连货船都比不上的一艘小船。
此时其上没有人上上下下,安安静静毫不起眼,在这热闹的码头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那个啊。”文士看了一眼,“也是货船吧。”
东平郡王嗯了声不说话了。
“殿下,世子爷那边真的不管了?”文士又说道,“世子爷这些日子真当起了野人了,一天到晚的在山里钻着,两耳不闻他事,也不知道到底找什么呢。”
东平郡王笑了。
“找惊喜呢。”他说道,“不用管他,等咱们走了,他也就找到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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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响。
水潭里跃出一人,一手拎着一只鱼篓赤身luǒ_tǐ的走上岸,湿淋淋的长发披散遮住了他的脸,日光下均匀结实年轻的身体上水珠晶莹滚滚,越发显的俊美。
“世子爷。”
一旁传来喊声,伴着马鸣声。
站在潭水边的年轻人应了声,将鱼倒在地上,将鱼篓扔进潭水,抬手将湿发从眼前拨开,露出英朗俊美的面容。
来人奔近,同时还出现一匹红马,在林间格外耀目。
“世子爷。”随从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过来。
周成贞接过也不擦拭身子直接穿上,松松垮垮的拎着鱼向外走去。
这是第几天了?
他踩着脚下咯吱的枝叶,初夏将这座山染的一日比一日浓绿。
“郡王殿下走了五天了。”随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