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开济回忆了一下,说:“四个月,或者不到四个月吧。”
“你记得还挺清楚,看样子这些事对你影响还是挺大的么。”戴煦评价说。
卢开济只是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没承认却也并没有予以否认。
方圆听卢开济说了这么多,尽管他经常欲语还休,经常欲言又止,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在她这个旁观者,尤其还是异性旁观者听起来,非但不像他最开始说得那么释然,那么洒脱,既然已经分手了,一些当初就没有追究的事情现在更加不想追究之类,反倒给人一种他明明心里面介意的要命,还非要极力掩饰的感觉。
假如真的在恋爱的时候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一忍再忍的不去深究,又怎么会在分手这么久以后还对那些事情记忆深刻,被问起来事情是发生在距离分手之前多久的时候,连犹豫和回忆的时间都不需要花费,张口就可以准确的回答上来,足以见得当初张忆瑶和卢开济之间的那些摩擦发生的时间,以及两个人最终提及分手的日子,这些都是被铭记在卢开济心里面,念念不忘的。卢开济嘴上越是说得很不在乎,越是说的好像自己放下了,就越是和他的实际表现背道而驰,让他的耿耿于怀变得欲盖弥彰,不过最后在戴煦做出总结的时候,他没有执意否认,这倒是让方圆对他的印象稍微又做出了一些调整,她觉得卢开济是一个自尊心很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做到能屈能伸,甚至忍辱负重的人,他会为了面子和自尊心而可以压制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情感,不过还不至于到了滴水不露的境界,在泄露了内心世界之后,倒也表现的还算比较坦率。…
“现在挺辛苦的吧?听你们厂的人说,你是业绩最好的。”戴煦不再一味的绕着张忆瑶发问,而是和卢开济聊起了他的近况,“其实既然你和张忆瑶都分手了,没有她一直逼着你非得不停的想着赚钱赚钱,你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才对啊,稍微放松一些,趁着年轻,该享受生活的时候也享受一下生活嘛。”
卢开济摇摇头:“说不辛苦那是假的,干我们这一行,你想要不辛苦,那就不赚钱,想赚钱就得能吃苦。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虽然不是直接干我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吧,但是我的专业让我比别的业务员多了一个特长,受欢迎,老乡们都愿意找我,顺便让我帮忙看看家里头的牛羊什么的,咨询点这方面的东西。虽然这个卖饲料的活儿肯定是谈不上有多体面吧,至少收入还是挺好的,以我的水平和文凭什么的,要求再高了也不现实,这样就知足了。我和张忆瑶分手以后,确实没有人逼着我多赚钱了,但是我自己也想过,张忆瑶的想法其实也没什么错,甭管男的女的,谁不想过好日子啊,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姑娘,以后嫁给你,凭什么要跟你吃糠咽菜?作为一个男人,养家糊口的能力是必须的,就算我跟张忆瑶没缘分了,走不下去,我以后也还是得娶媳妇结婚不是么,养谁都得花钱,所以趁着还没找到下一个女朋友之前,先攒点家底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