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一般晚上是不是各家各户休息的都比较早?”戴煦忽然问。
村委会干部有些不习惯他话题跳跃的这么厉害,点点头,表情里还带着一点点茫然的说:“啊,是。我们这儿晚上没什么事儿,天黑就都各自回家了,看看电视,八九点钟基本上该睡觉的就都睡觉了。因为第二天还得一大早起来干活儿呢,这边不像市里,净是夜猫子,我们这儿的人都是早睡早起习惯了。”
“那要是夜里头有人来村子里,估计不太容易被发现吧?”方圆明白了戴煦问那个问题的意图。于是也顺着这个问题,更进一步向村委会干部确认。
村委会干部听她这么说,也明白过来:“那倒还真是,夜里都睡觉了,外面也是乌漆抹黑的,除非搞出很大的动静,要不然估计不太容易被注意到。你们的意思是说,可能有人夜里头跑来,到老太太留下的破房子里头去烧柴点火来着?那这事儿跟那边今天挖出死人的事儿有什么关系么?”
“现在还不能确定,你能带我们过去那个房子看看么?”戴煦问。
村委会干部点点头:“行啊。反正那个房子就是个荒废的地方,谁去都行,那我带你们过去瞧一瞧吧,那个房子里估计挺脏,你俩有个心理准备。”
戴煦点点头,他们两个就跟着村委会干部朝那个老太太生前居住的老房子出发了。从村委会到老房子距离上不算太远,只不过是因为房子在半山腰的位置,小山坡不算高,但是走上去没有修好的路,夏天山坡上面长满了野草。之前又下过了雨,草下面的土也比较湿滑,尽管方圆穿着一双运动鞋,也还是走得小心翼翼。有那么两次差一点脚下一打滑就甩一个嘴啃泥,幸亏戴煦在旁边,在她差一点滑倒的时候拉了她一把,总算让她避免了尴尬。
“那个老人之前一个人住在这儿?”方圆爬坡走得有一点点微微的喘粗气,她看了看位于前方大约十几米开外的那个孤零零的小院落,以及周围的一片荒地。有些惊讶的问村委会干部,“她一个人就能上坡下坡的出入么?这走起来可挺费力的,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比较好走一点的路了呢?”
“没有啦,就这一条道,那个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身体还不错,而且你可能是不习惯,习惯就好了,其实上上下下的也没有特别麻烦。不过后来老太太身体不太好了以后,出门的次数就也少了,要买啥东西,一般就打个电话给小卖店那边, 反正谁都认识谁,那边就给她送上来,她在家等着就行。”村委会干部说。
方圆点点头,她方才的疑问,一方面确实是好奇之前住在这里的老太太是怎么出入的,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她想确认一下还有没有别的路通上来,毕竟从方才他们走上来的那一条路来看,一个人走上来虽然有点喘粗气,但是困难还并不大,车子是绝对上不来的,假如背着或者拖着一具沉重的尸体,即便是一个体力不错的人,恐怕也会比较吃力吧。不过这些问题她都放在心里面,没有当着村委会干部的面说出来,村委会干部毕竟是村里面的人,方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和什么人关系比较好,无头男尸在这个村子里被发现,假如和之前的头骨确实属于同一个人,在这里被害,不知道和这个村子有没有什么牵扯,在这种情况下,多留一个心眼儿也没有什么坏处,免得给之后的调查添麻烦。
好不容易走到了院子门口,院门是对开式的,上面挂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子,似乎原本是用这条铁链子来锁住院门的,但是现在上面连一把锁头都没有,两扇门中间也敞开着明显的缝隙,要是身材瘦小一点的人,不用推门都可以直接钻进去了,院子里也和外面差不多,同样是一地的荒草。
村委会干部刚要往里面走,戴煦叫住了他,递给他一副鞋套和一副手套:“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把该装备的都先装备上吧。”
村委会干部有点兴奋的点点头,他也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而已,估计以前只看到过电视或者新闻节目里演警察出现场,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尤其像是现在这样,他本人也被要求戴上鞋套和手套,俨然是一副参与其中的架势,所以便忍不住有一点又紧张又激动似的。
戴煦和方圆可就没有心思激动了,对他们来说,这个房子恐怕十有八九和这个无头命案有关系,所以现在他们进去要做的,无非就是找到直接而又确凿的证据,确定这里就是他们要找的第一现场,然后就可以通知其他人过来勘验了。
三个人穿过杂草丛生的小院子,村委会干部也对这个房子不太熟,他凑到布满了灰尘的玻璃窗上往里面看了看,然后试了试伸手去拉房门,房门是紧缩的,拉不开,村委会干部也有点茫然了,嘀咕着说:“不对啊,之前那谁不是还进来看过,说什么炉膛都热着的么,这门都锁死了,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这个房子有后院、后门之类的么?”戴煦想到这一类的平。房一般都是有前院也有后院,自然就少不了有后门,并且有的人家前后两个院子是可以从屋外相通的。
村委会干部一拍脑袋:“对对对!可不就是有后院儿,也有后门么!你看我这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