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你心里面对赵英华,应该还是挺放不下的吧?”戴煦对他说。
姚向阳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更没有直接的回答戴煦这个不算是问题的问题,只是叹了口气,说:“她当初要是一听说我不能给她个交代就大吵大闹,或者狮子大开口的跟我要什么经济补偿。我可能反而就不难受了。”
姚向阳的这番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却也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之前,我是说你没有和赵英华分手之前,没有给过她一些物质或者说经济方面的照顾么?”方圆意有所指的问姚向阳。
姚向阳摆摆手:“经济方面,你是说给钱么?那应该是没有的。我不过是给她找了点由头,多发了几次奖金,就是这么个名义么,而且那都是后来的事了。如果说物质,那是有的,毕竟是让我挺喜欢的那么一个姑娘,我也不是个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穷小子,所以肯定是想要给人家买点什么,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之类的,不过我也不是那种真正的大老板。房子车子那些,我是买不起的。”
说着,他自嘲的笑了笑,笑完之后,发现戴煦和方圆似乎都没有回应他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的意思,于是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都给赵英华买过一些什么,还能记得么?那些东西,是她向你暗示或者索要的,还是你主动给她买的?”戴煦给了姚向阳一点时间去缓和一下尴尬的情绪。等他又闷头喝完了一小杯茶,这才继续开口询问起具体的细节来。
“她没主动跟我要过,都是我主动给她买的,赵英华真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人。”姚向阳连忙摆手,替赵英华正名,好像生怕戴煦他们把赵英华给认定成为物质的拜金女似的,“她真的是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跟我要过任何一样东西,哦,对。也不是没有过,就有一次,说起来都不怕你们笑话,我们俩一起吃了饭出来,经过一个商场,她跟我说没带钱包,但是家里的粉条用完了,需要去买一点,不知道我能不能给她垫付一下。我当时还说,嗨,粉条有什么不能的啊,走吧,那咱们去超市,你是要买粗的还是细的,或者爱吃的话,干脆多买点呗,又不值几个钱,还犯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跟我说么。结果我说完了之后,赵英华就笑得不行了,跟我说她说的粉条,不是煮来吃的那种,是女孩儿化妆用的化妆品。哎哟,当时把我给不好意思的,这太露怯了,你说,好歹也是个老板,连粉条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显得咱太没见识了。我就带她去商场买了她要的那个什么粉条,也没多少钱,就三四百吧,之后我特意带她去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名牌店转了转,她看好了一个包,一问价钱就要走,后来我就给她买了。不过粉条是她跟我要的,那个包可是我主动给她买的,她当时还说太贵了,不能要什么的呢。”
“这是你第几次给她买东西?”方圆听了之后,立刻问。
“大概第二、三次?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是比较早一点的时候,”姚向阳回忆了一下,时间上面说的有点含含糊糊的,“我能记得就是因为那个粉条,我闹了个笑话,后来买了个包也是捎带手顺便的,还真不是她跟我要东西。”
“什么牌子的包?当时花多少钱买的,你还记得么?”戴煦问。
姚向阳想了想,说了一个大概的价位,然后又说出了那只皮包的品牌,戴煦和方圆一听,心里面就有数了,这只皮包的品牌和价格都与他们之前从赵英华家中找到的其中一只皮包相符,看样子那个给赵英华提供丰厚物质的金主不是别人,就是她生前的老板姚向阳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没有?请你尽量详细的帮我们回忆一下。”戴煦见已经有一样东西可以准确的对应上了,于是便要求姚向阳提供更多的细节。
“哎呀,这买完的东西,谁还能记得都有什么呢……”姚向阳为难的嘟囔。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外细数他给赵英华买过哪些礼物,没一会儿就罗列出了好几样东西来,从手表,到铂金首饰,再到名牌衣服、鞋子,跨度还不小,所涉及到的品牌也是少则三五百,多则几千元不等。别看姚向阳嘴巴上说着买过的东西,谁还能记得有什么,可是真的让他细数起来,他却也说得头头是道,一看就是记得很清楚的样子,似乎在他的心里面,其实一直都有着一本账,自己付出了多少,都记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方圆赶忙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下来,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面盘算着,发现姚向阳提到的很多铂金首饰之类的贵重金属饰品,他们都并没有在赵英华的家中找到,除了名牌皮包和鞋子以外,就只有几样售卖品牌,却并非真金白银的装饰性的首饰而已,太值钱的金饰一件也没有看到。
这到底是姚向阳有意夸大自己对赵英华付出的多少,编造了许多并没有给赵英华买过的东西出来,还是那些东西被赵英华,或者是其他人给转移走了呢?
方圆主观上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毕竟从姚向阳的立场上出发,虚构出一些东西来,这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