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周心颖的死亡是给他们的一个预告!
“来,把药喝了。”
接过药片抿在嘴里,何晚纾乖巧的喝下,始终残留不去的苍白刺人眼球!
搁下杯子,轻揽过略有虚弱的何晚纾靠在怀里,顺着发,“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明眸轻阖,何晚纾轻摇头。
生理上怎么不舒服,都能忍下,可心里不舒服,怎么扛?
“我给容珏打了电话,让季璃等会儿过来……”
“容承祐,让你和小舅结仇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冷不丁,何晚纾泛白的嘴唇吐出这句话。
倏然,容承祐身体一僵,薄唇抿紧,默然不语了。
晚晚,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嗓音有点沙沙的,容承祐凤眸很深,“……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我看到你和她的照片了。”据实以告,她心里够烦了,撒谎逃避的力气都没了。
“……”
容承祐一阵的默然,深深的轻叹口气,将她扶着睡下,弯身轻吻了下微烫的脸蛋,“好好休息。”
我们的过去,我一个字儿也和你说不了。
忆起褚浩然的话,他相信,即使再自私,他也不会拿晚晚的身体开玩笑,这若出了什么万一……
世上最难的,我明明知道那么多关于我们的美好时光,鲜明深刻,缺什么都不能说,只得用着蹩脚的借口逃避!
失而复得的人,最怕体会那种掌心攥不住重要人事的错觉!
“容承祐……”很轻的叫,何晚纾右手扯着薄毯,盖住半边脸。
凤眸紧闭后睁开,镌逸的脸有点青白的色,“……休息吧,你要知道的那个人……”
转身定定的看向她,容承祐淡笑,“我会找合适的契机告诉你。”
起码,在我们有了一层保障之后,起码,在我确保你骤然想起过去后不会转身离开!
那时候的容承祐,真的很浑!
合适的契机?
何晚纾扯上薄毯盖住整张脸,丢下句,“好。”
心刺刺的,容承祐搁在把手上的手指停了许久,最终还是转下把手,开门,离开。
他得回趟容家!
照片只有一个地儿能流出来,他的房间……
“爸,你还坚持延后我和晚晚婚事的想法么?”他只问最后一次了。
容正源没料到有此一问,端着茶盖的手一顿,轻叹,”阿祐,我跟你说过了,我能接受小纾,可不是现在。”
起码得等到婷雅把心放下,不然他怕容家又出什么事情让他不得安宁!
“我明白了。”
话不多说,容承祐随即转身,蓦然停下脚步侧头,“爸,家里住什么人我不管,不过我的房间,不许他人乱进!”
郑婷雅,可真会给他找时间点添乱子!
爸,等你想接受晚晚的时候,我怕她早就受不了转身了。
所以,我不等了。
皱眉,容正源神情一正,“阿祐,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家都是自律自尊的好孩子,岂能做出那种事情?
“郑婷雅,爸,我没义务为她的喜欢买单,烦请她甭在添乱以造成我困扰。”话说明白,就不好听了。
“……她也没资格让我耽误我。”
既然非要告诉晚晚,那么,他得做好准备工作。
怡人!
容正源盯着小儿子冷峻的侧脸出神,心中一痛,当初,当初怡人也是这么义无反顾,铁了心的要嫁他。
我不怕你比我大,我就是喜欢你,要嫁给你!
清亮却掷地有声的话至今犹然回荡在耳边,头痛的抚着额头,是他对不起这母子俩。
偌大的书房,徒留伤寒自怀的容正源,怡人,我到底怎么做才能两全,既对得起容家恩人遗孤,也不让我们的阿祐伤心?
怡人,你告诉我。
他疼阿祐,即是有对赵怡人和让阿祐甫出生便丧母的愧疚,但也着实是因为阿祐这孩子像他,不论个性或是待人处事的方式!
从小悉心教导他,放了很多精力,一切也如他所期望般的,阿祐什么都是顶尖的,无可置疑的风云人物,可这孩子……
怎么尽在感情上栽跟头,七年前七年后还栽到一个女人身上拔不出来了!
低叹,容正源着实犯难!
阿祐,你让爸爸怎么对你才好?
……
市人民医院
容承祐折身返回时,恰巧碰上就近探病的褚浩然,医师袍还没换下,显然是仓促赶来的。
“难得,你把小纾照顾的进了医院。”
讽刺,浓浓的讽刺,褚浩然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准备推门而入,高烧四十度,容承祐,你真行!
按捺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褚浩然顿了顿,褪去满脸的阴霾之色,浮上斯文有礼的淡笑。
小纾,你真的认清容承祐本性了么?
“……”
这次,是他的错,容承祐薄唇轻抿,明知晚晚因昨晚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却执意去了远博……
明知道这小姑娘心底防线脆弱的很,硬留下她一个人呆在家里……
砰——
门骤然被掀开,褚浩然阴沉沉的脸,风雨欲来风满楼,“容承祐,小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