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喝得有点小醉,和他聊的很开,再后来,好像是他给抱上了床,不过,他并没有借酒乱性,依旧是她睡她的,他睡他的,井水不犯河水。
他在这方面保持着一种让她很放心的君子风度,这令她无比感激。
如今,回忆那天时,犹如做梦。
时檀眨着眼睛笑得美好,终于还是跟着他再次去看了日出。
清晨,轻雾萦绕中,她坐在轮椅上,他坐在石椅上,在一处视线绝佳的观景点,等待红日腾口而出。
她靠在他肩上,有点犯困,虽然睡了那么久,可还是累,哈欠打得连连不罢休。
他见状,说:“既然想睡,为什么答应要过来?”
她笑笑,将手插在他的口袋以取暖,说:
“难得你这么闲,也难得你这么有兴致……我岂能扫兴!”
祁继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喊她这么早起来的,毕竟,现在她的身体状况,没办法和正常时候相提并论。
“错了,我和你在一起,会总有这么有兴致的!你要是困,我们回去继续睡觉去!”
她摇头不同意,脸上则带着一抹舒服的笑,一顿之后又意味深长的接上话说:
“十年之后,你再来说这前半句话比较有意义。年轻人爱玩浪漫,岁月一长,人们更注重的是生活常态,实实在在的过日子。如果爱情淡去,看日出,会是一段年少轻狂、且有讽刺意义的回忆。”
这话,好像有点煞风景。但却是她的感慨之言。
他静静的嚼着那句话,好半天才回答:
“我们好像已经一起走过了八年!”
时檀听着又一笑:
“那八年不算!等我的皮肤皱起鸡皮疙瘩了,你再试着说这句话。也许我会更感动!”
再十年,他四十二,她三十七,那时他们青春已不少,还能不能现在这样恩恩爱爱,那会是一个未知之数。女人青春易去,而男人却是越老越香醇,尤其是像这种事业有型的男人,太容易被年轻的皮囊,猎取了目光。
祁继自是听得懂的。
这世上,真正能相守到老依旧情深如故的富贵夫妻的确少见,她的话里多少带着对未来不确定。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不死不休,总有变数。
可他相信,他对她心,不会变。
“真要是这样,八年前我娶的应该不是你。单论长相,比你长的更好的,我不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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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说。
“你娶我是因为我是当年的小昙。”
“对啊,你是当年的小丫头,所以,我对你割舍不下,情根深种,爱得死去活来。如果,我们用透过现像看本质这个理论来看待这件事,你认为这能说明什么?”
“什么?”
她懂他的话的深意,却故意装出一副不懂的模样。
“装笨是不是?”
他叹息敲她脑门。
她笑着捂捂疼痛处,轻轻承认:
“是,我知道的!只是不想回答罢了!哼,你呀,就爱借我嘴来彰显你的形像!”
“快说!”
他无比热的催她。
她笑着点点他的唇:
“念旧!你就是想让我赞你是个念旧的好男人嘛!”
他顿时笑了,双眼闪闪发亮,还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尖:
“对啊,我只对你念旧。只对你好,只要你给我生儿育女,只爱给你一个人暖床,等头发白了,牙齿松了,我还是这样……“
日出东方,他在第一楼阳光中给她早安吻,说着一连串肉麻兮兮的情话。
对,是情话!
非常非常的肉麻。
时檀听得都要双耳发烫,心肝乱跳!
哎呀呀,她要生出满身的鸡皮疙瘩了……
他呢,笑着越说越起劲儿……
她想捂住他的嘴,忽又觉得偶尔被肉麻,也是一个有趣的人生经历,她怎么可以生生错过了它?
再后来,他念起诗来,具有浪漫主义的英文诗,由他嘴里冒出来,那真是该死的动听又合乎意境。
哎呀呀,谁说这家伙不解风情?
但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
时檀觉得,当他们回到英国这一座精巧的小庄园,时间似乎一下子变慢了,一切纷纷扰扰好像一下都远去,生活变得恬淡而精致,浓郁的庄园气息,就像那淡淡的雾气,无比优闲的将他们围绕,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份宁静和安谧。就像身在世外桃园,因为与事无争,一切变得惬意多姿。
唯一遗憾的是,她现在还需要轮椅,两个人没办法漫步在花田,嘻笑追逐于花间。
不过,这点小小的遗憾,祁继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今天的他,不是祁氏那个咳一声可以震动整个商海的商业巨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在享受迟来的蜜月的寻常男子,既便只是一个简单的日出,他也能赏得不亦乐乎。
当太阳从天地之间跃然而出,天地之间被耀眼的红霞照得炫丽多彩。
祁继饶有兴趣的玩了自拍,将心爱的女人无比自得的搂在怀里,选了几处漂亮的背景,摆了几个pose,张扬着幸福的笑容,无比帅气的拍了几张自拍照。
她看在眼,掩嘴而叹:
“原来你也有这么臭美的时候。祁先生,你已经三十二岁了,好像已经过了臭美的年纪了吧!”
祁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