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狂怒了,拿起冲锋枪。他知道这是鱼死网破的时候,敌我实力悬殊,自己在寒冷气候下无法超限,只能让同伴陪着自己一起死了。
开枪就意味着战争,那些敌方的军人端着枪也是为了这一刻。白涛认为自己听到了子弹声,可是声音和他的喊声一样消融掉了。像是被太阳的光线吞了一样。又像是被忽然暴涨的光线抵住了。他在那瞬间觉得世界颠倒了一样,在旋转,在飘荡,人也在无尽的坠落中意识淡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以倒下的死亡姿态被定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存留的意识,可能敌人没能打爆他的脑袋。他很快找到了像是在母亲腹中羊水保护内的安全感,在久已尝试却没能成为记忆的生长的状态下,整个人又像是蝉蛹一样等待着,并不希望破壳,而是在这温暖恬静的氛围中多待一会。
索性柔和的光逐渐的转黑了,在无尽的黑暗中,他认定还在母亲的羊水中,在保护的状态下成长,虽然有点寂寞,但身体一直在痒痒的发生着奇妙的变化。黑暗中看到了一团光,光里站着一个女人,披着白纱的女人正是火星上的造物主。这一刻他记了起来,他叫白涛。外刺眼。呼出成团的雾气,撑着身子坐起来。平原上,很多人都在沉睡之中,也有人摇头晃脑地站了起来。
争斗中的这群人,难以料想所发生的奇异景观。在他们愤怒的开枪的时候,那阵光将一切屏蔽,他们都睡了过去,一个个像是没了魂一样,沉睡着。作为第一批苏醒的人,白涛毫不犹豫地捡起枪,朝着少安冲了过去。这个恶魔打死了自己的母亲,不可饶恕。少国在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冲过来的时候,也顾不得去看清,把白涛撞到在地。两人打了起来,争夺的焦点是白涛手里的那把枪。
少安摇晃着身体看到了儿子和人打起来,从身上摸索了一阵,没找到枪。低头看到了,便伸手去拿。他瞄准了白涛,松了口气说:“就这样了,你们这群麻烦的叛军。”
话刚说完,身体哆嗦了一样,低头去看,胸口多了几个血洞。他万万没想到,他儿子在和人抢枪的时候扣动了扳机,正好把他给扫了。他倒退两步不愿意倒下,可他已经感觉作为一个普通的生命,他也将迎来终章,双膝跪下去,发出了微弱的笑声,脑门爆出血浆,身体完全无神的侧倒了。天童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个麻烦的男人打死,但那些兵还在复苏中。他走向倒在地上纠缠的两人,一枪打中了少国的右腿,那男人惨叫了一声。这痛叫的声音未免出乎意料了。少国在难以置信的痛苦中使不出力气,被白涛一脚踹得远远的,刚刚抓着的冲锋枪又脱手而出了。天童一把将他举了起来,对着周围那些还在地上的士兵吼道:“你们的头头都已经死了,这个也差不多了,是不是想想该如何收场?”
他不慌不忙,等着差不多是三分之二的敌人站起来。那些士兵训练有素的抬起枪,但也惊愕的看到了不可一世的少安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童有些人的脸容松弛了下来。然而,白涛撕心裂肺的叫声震颤了耳膜,他扑倒在了生母真正的尸体上泣不成声。天童皱着眉头说:“你老头子也死了,是不是说点什么。”
“哪个男人吗?也算是人的劫数啊。”被像是小鸡一样提着的少国更像是在感叹世事难料,“好痛,怎么搞的,你拿什么打我的,银子弹也不至于这样啊。”
天童等人用他做人质控制了周围的士兵,命令他们扔掉了枪械。并了解了北极的情况。北极方面由于叛徒的出卖,反抗并不激烈。为了将损失降到最小,高层逃亡,其他人带着平民投降,现在巨大的基地已经被控制了。他们赶到了基地那里,让驻防的世界政府军队弃械投降,并放出了被他们关押的一些军人,重新武装平民。很快联系到了海中的核潜艇,白清晨等高层都在潜艇内,本来他们还在为是否一起投降争执。但最后白清晨还是认为飞船一日没有回到北极,就不能放弃。
白涛知道了一件事情,在光爆闪的那一刻,倒地的不止是他们,世界上所有的人全部昏迷了。那个盒子也是在他们苏醒后消失,然后,他们又证实了一件更惊人的事实。所有的异种,包括丧尸都变回了正常人,似乎是一个退化的过程,将他们的基因转为了正常的规格。世界一下子还无法接受这一睡一醒后的变动。可是在少安死后,世界格局本来就会震动。由于少安之前的体制过于残暴,很多他手下的人已经急不可耐的希望一个新的体制出现。也有人不希望放弃权力,打算坐少安的宝座。这种争斗发生是难免的。
北极的冰原上,白涛和父亲白清晨站在一座冰堡模样的坟墓前,韩潇就埋在里面了。白涛眼皮肿胀,瞳孔黯淡无光。他觉得白清晨的心真够硬的,竟然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他的悲伤转为愤怒,就在要咆哮的那一刻,白清晨跪下了。白清晨一直企图屏蔽自己的感情,以否认妻子的死,可他终究是自欺欺人。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完全没有了形象可言。白涛由于他的哭声,反而自己哭不出来了,但内心还是刀绞的痛。父子俩就在那里待了一个上午,下雪后,只能看到一个站立和一个坐着的雪人。
世界政府为了谁掌权爆发了内斗,但这内斗很快又平息了。似乎谁都不想把事情搞大,他们都厌倦了残酷的斗争。而且真正促使他们放下武器的是一次演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