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为皇上准备了一舞,不知皇上可否容臣女换件衣裳。”秦莹莹胆怯的低下了头去,段君天手一抬,身边的贴身太监便下到了她的身边,领着她去到了偏殿,不出片刻她便已然换却了一身妩媚的衣裳,甚是风骚弄人,倒也略了先前她一身素雅的模样。
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在了秦莹莹的身上,可站了半晌却不见她有所动静,良久她才开口说道:“臣女听闻席公子的琴艺可是京城一绝,不知臣女可否有幸能请席公子为臣女弹奏。”席榕景身子一颤,缓缓的起了身,却硬生生的被段晗玥给压了下去。
“父皇,榕景的琴艺只有儿臣才能听,又怎能为其他女子奏乐呢。”话刚说完,从门外走进一抹高大的身影,段晗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双手扶住了身后的座椅,那番听似满是醋意的话语一字不落的传入了段君琰的耳边,一脸冷漠的从她的身边走过,似是不记得昨日之事一般。
“臣弟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段晗玥的耳边比是段君琰的声音,脑海中回荡起昨日在含月殿所发生的事情,瞬间面色通红,眼眸悄然的看向了段君琰,回想着方才自己所说的话……
“平身,赐座。”段君天含笑着说道,可眸光中浅藏着一抹深不可测,太监将座椅搬来,段君琰坐下后,目光紧锁在已然换好衣裳,准备起舞的秦莹莹身上,秦相之女谁人不知谁人不闻,论姿色,此女确有为妃之势。
“玥儿既然这样说,便由宫中的琴师为你抚琴吧。”段君天自是不会让席榕景当着段晗玥的面,让段晗玥难堪,此番段晗玥的话倒也给了他一个台阶,秦莹莹紧蹙着眉头,只在瞬间化为了烟云。
“谢皇上。”一曲如水般的寒水调从那琴师的手中奏出,如临寒水仙境般的奇妙,在场所有的人皆为曲而感叹,随音而舞的秦莹莹此时如同蝴蝶一般轻盈,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席榕景却将目光刻意放置在了身边的段晗玥身上,秦莹莹的舞姿他见过不下千遍万遍,可唯这一遍最为讽刺。
一曲完,舞落袖间,未换来掌声,秦莹莹敛去了方才跳舞时的高傲,一脸的谦卑,甚是端庄的站在下来,静等着下头开口。
“秦家三女确是人如传闻,今日朕要为琰王选一妃,琰王段君琰听旨。”话音刚落,让人始料不及的是段君琰,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段君琰起身跪在了段君天的面前。
却未说领旨亦或是接旨的话语,不顾段君琰是否想要,段君天索性含着笑意说道:“秦家有女秦莹莹,德才贤备,特赐婚于琰王为正妃,择日完婚。”话音刚落,段晗玥猛的抬起了头,眼眸中已然起了水色,这次换得席榕景为她担忧。
“请皇上降罪,恕臣弟不能接旨,诗雨虽已故多年,但臣弟曾在诗雨的墓前,许诺此生绝不再娶其他女人,望皇上收回成命。”八年未在这世人面前提及的事情,却只因这一则小小的赐婚,他甘心冒着被贬的可能,大胆的提及。
“你……君琰,朕倒是为你考虑,朕圣旨已下,再难更改。”段君天眼中闪过一抹狡色,殊不知这一幕皆落入了段君琰的眼中,本想着今日让秦莹莹与席榕景有所动静,却不想竟算到了自己的头上。
“臣弟恳请皇上收回臣弟琰王的封号,另则他人。”没了这琰王爷的封号,他依旧是这凤朝国的七王爷,于他而言并未有任何的损失,反倒是……
段君琰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甚是温和的笑容,没人看得出他此时在想什么。
“你!何苦如此。”段君天万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放下自己多年来琰王的封号,这是他当年成年后,他赐于他第一个礼物,一个王爷的封号,象征了他的身份与权力。
“臣弟恳请皇上收回臣弟琰王的封号,不管如何,臣弟是断不会娶这秦莹莹。”投目望去,秦莹莹竟一脸淡然的站在原地,似是此事与他无关一般,如此有魄力的女子着实的少见。
段晗玥不曾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段君琰是如何述说他与那已故琰王妃的情感,如刀刃一般,一刀刀划在他的心头,八年前的一幕本已逐渐消散,却只因今日之事,重回她的心头,出了宫门未去祭拜过她,心中满含着歉意。
“榕景,我们回宫。”段晗玥低声的对着席榕景说道,便起身走到段君天的面前,“父皇,儿臣身子有些不适,可否允儿臣先行回宫歇息。”任谁都知,段晗玥因何事身子不适,可无奈的是她未看出其他人那含着异色的目光。
“皇上,臣弟从今日起便只是这宫中的七王爷了,再无琰王。”双手奉上那专属于琰王的令牌,硬生生的塞到了段君天身边的太监手中,“臣弟谢皇上成全!”说罢,便退却了一步。
“罢了罢了,来人,将秦姑娘带下去。”选秀因这一句琰王抗旨被贬而不了了之,之后秦莹莹便被封为了莹宝欣,位居六品,是这宫中最为低的妃子,却倍受宠爱。
琰王府被收,段君琰光明正大的带着一家子的东西,回了皇宫,当年的琉璃轩是他未搬出宫时所住的宫殿,如今又再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王爷,你可知这外头是如何在说您的吗?”琰王府的老管家一脸的感叹,似是在为段君琰而感到惋惜。
“他们该如何说便如何说,本王能搬回到宫中,倒是本王求之不得的事情,如今能有些机会,本王甘之如饴。”段君琰摇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