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越发的沉重,她不时的朝着后面看去,但看到的努力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蹙了眉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席榕景眉眼间皆是喜悦,一手牵着她,朝着前面走着。
“怎么了?玥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停下了脚步,朝着她的目光看去,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什么……”那种感觉,至少现在她还不想要在他的面前坦白,熟悉的让她感到害怕,当年如此决绝的离开,未想过会再次见到,那种炙热的目光,似是要灼伤她的背,可无奈回眸尽是陌生。
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跟随着席榕景朝着绸庄走去,那儿可是这清风村最为有名的裁缝铺了,里面做出来的衣裳,件件得人心,倒是个功夫底子甚深的师傅,席榕景满脸的喜色表现于脸上,走过的人皆不难看出,他们两人的喜事怕是近了。
“文先生可是把钟姑娘给娶回家了?……”身边走过的人不禁打趣道,这于平日里面的席榕景来说,甚是尴尬,可今日他却自豪的举起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再过几日,可不能再叫岚琳钟姑娘,该叫文夫人。”实则应该是席夫人,不管是何姓,只要是他的夫人便好,段晗玥扯出了一抹笑容来,她不爱席榕景,却不愿负他六年来的守候。
“恭喜文先生,当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将文夫人娶回家了。”笑声越传越远,听在某个目光主人的耳边却极具的讽刺,“俊才佳人,甚是登对呀!”那一声声的夸赞,险些没让他就此直接冲出去。
“多谢白叔,我们得早些去订喜服,也好早一日将日子选下来。”不难看出此时的席榕景心里那份掩不住的喜悦。
“快些去吧,我们大伙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席榕景笑着应承道,便同段晗玥朝着地绸庄走去,在他们离开之后,那人才从角落里面走出来,村里来了陌生人,自是引得不少异样的目光。
“大叔,敢问前面的可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来时他便已经打听好了,他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来,亦是准备打听其他的事情。
“你打听文先生做什么?……”老人家甚是警惕,外来人一入村便直接打听起他们来,心中难免会有些想法。
“是这样的,我……妹妹六年前走失,这几日才打听到在这里,这才来这儿问问,听说是跟一个教书先生在一起。”他说得如此的模糊,提及妹妹二字之时,他犹豫了,亦是不甘了。
“你是钟姑娘的哥哥?这下可好了,长兄如父,再过些日子钟姑娘出嫁,便有人证婚了。”老人家想得甚是简单,却句句为她而考虑,女子出嫁若没有娘家的长者在,便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琳琳要嫁人了?”他故作惊讶的模样,眼底愤恨的怒火似能燎原,他握紧的拳头藏于袖下,脸上依旧挂着几近快要坚持不住的虚假笑容。
“钟公子倒也来得甚是时候,我带你去见见钟姑娘。”
“我亲自去见她便是了。莫要告诉她,我来了,大婚那日,我要送她个惊喜。那大叔,钟尹便先告辞了。”他快步转身离开,面色阴沉的让人感到害怕,身边识得他的人知晓他所为何事,个个沉默不言。
老人家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长得甚是好看的男人,从他的眼前消失,却依旧还是照着他的吩咐,没有去寻段晗玥。
私塾里,整齐的桌椅,倒也确是有学堂的模样,他伸手抚过了这些个桌椅,每一张怕是皆由段晗玥在清理,瞧着她方才那熟练的洗菜架势,这六年里没少干这些粗活。
推开了里屋的门,该是庆幸整个学堂有甚多的屋子,他深吸了口气,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里面走去,女子的闺阁,一如当年的含月殿一般,兰花的馨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他犹豫的朝着这四周看去,没有一点男人的东西,心如同被放下了一般,六年来他们倒当真是规矩本份,未有任何的逾越之举。
他缓步的走向了那张床塌,她的味道,她的发丝皆让他留恋过去的那种味道,闭上了眸子,竟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如此的安稳了,在她的味道里面睡去,哪怕是就些丧了性命,也值了。
绸庄里,段晗玥如同个木偶一样,任由席榕景拉东拉西,选取布料,琳琅满目的红布,倒也甚是美丽,精致的丝毫不比京城里面的差,段晗玥却无主去看这种东西,早前的感觉一直纠缠着她,让她不能忘怀。
“玥儿,你若是不愿嫁……我……”
“这些日子来,怕是累着了,不用担心。”她迅速的打断了他即将想要说下去的话,望着他那宁可自己痛着,也不让段晗玥因此而感到困扰的模样,让她开始责备自己。
那个不管如何都不会忆起她的人,如何会如此荒谬的了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面,当真是她想得太多了。
“玥儿……”席榕景眼里有着不敢相信,亦是有着苦涩,隐藏的甚是快,快到她未能捕捉到。
“我瞧着这块不错,若是用来做喜服,定会很好看,里面的花样也很精致,就这块吧。”她一手从他的手里夺过了布料,对着她现在的模样,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就这块,你若是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来,多选几块,做几身新衣裳。”她一直不肯给自己做衣裳,平常人家的姑娘早就打算的花枝招展,她一个高贵过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