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泛白的面色,几句话下,竟显得更发的苍白起来,纤细的手扶过床帏边的纱账,眼前略有些许的晕眩,身子一软,倒在了床塌上,“段晗玥!”南昀宸伸手拥过她的身子,“来人!传太医!”
潮湿的天牢里,不时传出有老鼠吱叫的声响,铃双沉默的坐在角落里面,丝毫没有被待死的恐惧,牢房边一抹身影走过,铃双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待看到那抹身影时,她的眼眸里才有丝丝的担忧开始逐渐扩大。
“****将她的消息传回凤朝,你倒是尽了心的帮他,莫要忘了八年前的事情。”声音提醒着她,茫然的回望过去,“你倒是忘了个干净,罢了!日后你若想起来,可别怨他这般利用你。”
铃双欲开口说话,可刚张开嘴,才意识到自己再难发出一丝声响,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冲到了牢房边,伸手欲去抓那抹身影……
次日,玥璃轩内,整个皇宫中的宫人皆围着玥璃轩内的主人,一切衣食皆按着宫中最为品级的皇后来算,虽西凉现下无后,但看着南千越对待段晗玥的趋势,日后西凉的后位兴许会落在这玥璃轩的主人身上。
南昀宸守在门口,南千越守在床边,整个朝堂皆传着皇家兄弟为异国公主守于殿前的事情,朝中无人主事,整个朝堂似是乱了章一般,一人从一堆纷乱中走了出来,“六公主重中,国主为其守于床前,宸王为其挂心于门外,不知诸位作为想?”淡淡的一句问话,似是交他们所言论的事情皆集中了过来。
“如今国主刚继位不久,这般流连美色着实的不妥!”
“确是如此,那六公主虽美,却终是凤朝国的公主,若是国主沉迷于她,这西凉的日后怕是……”
“宰相大人,您于德高望重,不知可否差人去到……”议论声中,那个被称为是宰相已年过半百的男人满意一笑,将手负于身后,却不答话,面色甚是凝重,众人见他这般沉默,整个朝堂的气氛一时间跟着沉重了起来。
“宰相大人,先帝驾崩前,曾托您为摄政王,您虽拒绝,却承下了辅助国主国事一职,如今国主为凤朝六公主,视朝纲形同虚设,臣等皆为这西凉的天下颇感担忧。”带头说话的男人抬起了眸子,与宰相对视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甚是狡诈的笑容。
“如今后宫空无一人,国主为皇家子嗣所忧,实乃为正常之事,诸位莫要再说了。”早前那一声挑拨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如今却又换了个位置,倒也着实的令人震惊。
“国主驾到!”南千越从门外走进,众人皆惊恐的回到了自己的位上,宰相亦是甚是悠然自得走回到自己的座上,整个朝堂唯他一人有座,自是虚视不得,南千越浅笑的走了进来,面带春风,已然想到了段晗玥此时怕是脱离了危险。
“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方才朕来时,看到众爱卿在讨论些什么?可是国事?”南千越笑得那般的纯洁无瑕,众人一阵毛骨悚然,皆不敢抬眸看去,相较于那位宰相,倒是甚是坦然。
“臣等皆在讨论凤朝六公主的婢女,初来西凉,便下毒意图谋害国主,此罪该当凌迟。”话音刚落,众人皆松了口气,南千越却笑得更甚了,铃双一事他是知晓的,也清楚到底是为何。
“宰相说的是,只是宰相从何得知那铃双的事情?”南千越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宰相,竟有不怕的接上话来,“回国主的话,此事整个朝堂的大臣皆知晓,臣等甚是担忧国主的安危。”南千越的笑得更甚了,那笑容尤如鬼魅,让人看着想要后退。
“已是整个朝堂皆知晓的事情了,众爱卿可知,此事朕早已吩咐下去,莫非那些被赐死的人能活过来告诉众爱卿。”南千越的声音很轻,听在众百官耳中却如同响雷一般,那个方才胆大答话的官员身子微微一颤,瘫软在了地上。
就连坐在座上的宰相也一并起身,跪在地上,眸色中带着些许的懊悔,确是他疏忽了,不等底下人说话,南千越又吩咐道:“来人,将人带上来。”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被绑了进来,众百官皆迷茫的看着那人,还有窃窃私语的议论着那人的身份,“宰相大人,救救小的,小的是为你办事的……”那人一进门便直接扑倒在地,抓住了宰相的腿,一个劲儿的求救。
“国主,此人定是贼人派来诬陷老臣的,求国主明鉴!”宰相狠狠一踹,人立刻脱离了他的身边,整个朝堂安静的可怕,南千越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从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国主!”
“宰相大人,人证已在,你还有何可抵赖!”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瞧去了外面刚进来的人看去,众人眼中闪过一抹震惊,“青竹,你可算是回来了。”
“青竹多谢国主救命之恩,若非国主,青竹早已丧命于曹春之手。”青竹是宰相是心腹,说出这番话,众人已然有了心思,“曹春你为一已之私,杀害了杨寸,求国主给小人一个公道。”
“曹春,你还有何好狡辩,来人,将曹春削去宰相之位,关入天牢,明日午时施以车裂。”此事是意料中的,历代朝纲中,一山容不得二虎,虽为辅政,但这权终是由君王所得,曹春的心思路人皆知,又如何能够蒙骗得了一国君王。
“众爱卿若无事再奏,便退朝吧。”南千越慌张的欲从这座上下来,在众人准备跪安之际,一抹身影甚是大方的走进了朝堂。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