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正听到节骨眼上,猛听苏玛优转换话题,心知苏玛优还是很谨慎,也不追问,点了点头:“好啊,我正想看看大草原呢。”
薛破夜站起身的一一霎那,果然觉得头有些晕,看来还真是失血过多,也不知道取了多少鲜血去救小石头。
苏玛优陪着薛破夜出了帐篷,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就像在地狱里的魂魄忽然到了绚丽的天堂,薛破夜只觉得全身通泰,说不出的舒服。
放眼处,是那宽阔无比的帕多伦湖,帐篷就像星星围绕月亮一样,散落在帕多伦湖四周,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地面就像铺上了绿色的地毯,虽然草儿还不是很长很茂密,但是那种清鲜的气息足以让人心旷神怡。
“天苍苍,地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薛破夜感慨地吟道:“这就是草原,充满了自由的地方。”
苏玛优见薛破夜脸上一片欣喜和赞赏,知道薛破夜很喜欢草原,她心里也颇为欢喜,毕竟任何人赞美自己的家乡都会让人很愉快。
从地理面积来说,北胡大草原的面积肯定要大过大楚国的疆土,但是人口却比大楚国小了许多,所以草原上不会出现中原城镇那种繁华热闹的情景,只有勤劳的牧人们领着大批的牛羊放牧,间或一些骑兵穿梭在草原上。
草原没有大楚的繁华热闹,却多了幽静清闲,虽然有人的地方就有阴谋争斗,但是在表面上看去,草原是一片祥和的气息。
薛破夜望着帕多伦湖边上的那一群黑色帐篷,虽是在白天,依旧是神秘诡异,挂着长杆上的毛毡随风飘动,偶尔出来几名巫徒,也都是匆忙的很。
那里没有牧人敢接近,牧人们对黑色帐篷那边的巫师巫徒们,带的是敬畏之心。
苏玛优领着薛破夜在营地四处转了转,牧人们见到,都很礼貌地屈身行礼,不过一路行来,最让薛破夜感到惊讶的时,弘吉拉部竟然有数百名骑兵在一块空旷的草地演练军阵,互相搏杀,似乎是在练兵。
北胡人练兵,难道真的有什么举动?
次日一大早,薛破夜守在小石头身边,静静凝视着他,小石头的气色恢复的不错,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就在他眼皮子有些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让他激动不已的声音:“师傅,我……我们在哪里?”
小石头终于是醒了。
薛破夜二话不说,叫来苏玛优和赤娜台,大家都极是欢喜,拿来肉奶,小石头显然也是饿极了,狼吞虎咽一番,摸着自己的肚子,直打饱嗝。
这个时候,赤娜台才对他讲叙了小石头中箭之后的事情。
小石头看着薛破夜,眼睛带着感激,但更多的是温暖:“师傅,你……你的血……!”
“师傅血多,分些给你。”薛破夜轻轻捶了捶小石头的胸膛:“我的血还真是有用,你看你现在变得结实多了。”
小石头大伤初愈,身体的力气还没有恢复,不过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跪在薛破夜的面前,声音有些哽咽:“师傅,小石头自幼没人疼爱,只有……只有师傅真正的疼爱我,小石头若出息了,一定……一定要报答师傅。”
薛破夜抱起小石头,搂在怀中,柔声道:“傻小子,我是你师父,我不疼你,谁来疼你?你以后一定会有出息,至于报答不报答,师傅图的不是那个,师傅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眼圈已是泛红。
他二人这次出关,生死与共,这感情自是加深了无数。
“师傅,我的身体里,从今以后就有你的血在流动了。”小石头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小石头也要成为你这样有用的人。”
苏玛优和赤娜台在旁边看到这一幕,都很是感慨,如此看来,这师徒二人的感情真是融洽的很。
之后又在弘吉拉部休息了两日,薛破夜自知在草原上不可多留,毕竟大将军交托的事儿要办决,虽然从苏玛优口中得知最近北胡抓了一批探子很有可能就是雁门关派来的,但是这些探子如今身在何地却是毫不知晓,又不能向苏玛优询问,颇有些烦心。
本来还要找寻兀拉赤,与这位耿直的北胡朋友见上一面,但是若向苏玛优询问兀拉赤的下落,以苏玛优的精明,恐怕很快就会猜出自己的身份。
苏玛优对“薛破夜”这个人可是恨之入骨啊。
薛破夜这两日也弄清楚,赤娜台是弘吉拉部的族人,而苏玛优却是它族之人,两族联盟,所以关系一直很好,两个姑娘从小便认识,之后就时常在一起,算得上是肝胆相照的好姐妹。
苏玛优似乎是在等着薛破夜和小石头完全康复再作安排,几日来一直也没有提回去的事情,薛破夜和赤娜台交谈之时,得知弘吉拉部西边就是巴尔虎特部的地盘,心中暗想:“兀大哥似乎就是巴尔虎特部的族人,苏玛优认识兀大哥,难不成也是巴尔虎特部的人?”
这日正在帐内换药,现肩头已是活动自如,看来肩膀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忽听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正在帮薛破夜换药的苏玛优急忙出去,片刻之后回来,道:“是大商人来了,从这里经过,今天恐怕要歇在弘吉拉部了。”
“大商人?”薛破夜一愣。
苏玛优解释道:“这大商人是你们中原人,半年前才开始来往于北胡与大楚之间,他做的生意极大,也不与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