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权没有绕什么圈子,开门见山道:“自从五年前太子一案后,陛下的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傅先生说陛下天年将尽。”
李宸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撑篙。
秦权向前走了几步,逼视着李宸笑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怕什么?”
李宸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此事非是臣下敢于妄言之事。”
秦权微笑说道:“此时此刻不能不言。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李宸默不作声。
秦权自言自语道:“这些年陛下倦于政事,以至于内有萧烈和牧人起横行不法,外有后建虎视眈眈,现在又多了个萧煜狼子野心,这位子,是个八岁稚童坐的稳的?”
李宸额角有冷汗,噤若寒蝉。
秦权继续说道:“我秦权身为大郑王爷,为朝廷想,为祖宗基业想,为当今陛下想,怎么能看着我大郑东主几百年基业交到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手里?为社稷想的忠臣良将,我不会忘,朝廷也不会忘,可若是想着讨未来新帝欢心,一心钻营富贵的误国奸佞之辈,我秦权也不会忘。”
李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道:“李宸为官只为朝廷想。”
“为官既有一心为国的好官,也有一心为己的奸臣,当然还有不作为的庸官。圣人讲究中庸之道,为官可不能讲究中庸之道。两边都不靠,两边都得罪。”
秦权拍了拍李宸肩膀,“李大人好自为之啊。”
李宸沉默许久,一咬牙,撩起袍角单膝跪地,“下官西凉总督李宸愿为晋王殿下效劳。”
晋王秦权伸出右手,五指伸张覆手朝下。
只手遮天。
西凉州尽在秦权一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