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芒即将临身的前一刻,萧煜周身黑红色元气猛然变为黑色火焰,整个人一下子化为一颗黑色的火焰流星冲天而起,体内精血瞬间流失,使萧煜的脸色苍白起来,但这种代价换来的却是比秦权刀芒还要快上几分的飞度速度。当年瞑瞳还有莫风就是依靠此法逃过了秋叶的追杀,今日萧煜挡不得秦权一刀的情形下,无奈用出。
一瞬间萧煜已然出了占地十几亩的总督府,来到总督衙门前的长街上。
此时紫水阳与白姓老者,秋思与黑衣剑士仍在激战,萧煜将袖中的乌木杖甩给紫水阳,“紫老,速走。”
紫水阳眼神炙热,几十年求而不得的东西今日终于得手,一跃而起伸手握住乌木杖,大笑道:“几十年的宿愿,今日承大公子之情,终于了却心愿,看紫水阳手段。”
紫水阳双手握住乌木杖,猛地插入脚下地面,吐出两个字:“地裂。”
初始长街寂然,似是无甚变化。
可白姓老者却脸色骤变,激射远遁。
下一刻。
整条长街从街头到总督衙门被无形力量轰然劈成两半。
一道深有一丈的的裂缝延伸三百丈。
萧煜知道紫水阳这边大局已定,一个闪身来到秋思身边,手中还未归鞘的破阵子一剑直刺黑衣剑士胸口。
秋思距离天人半步之遥,而此时萧煜更不是祁山之行时的萧煜可以比拟,不是天人,胜似天人,甚至能与秦权相抗而不落下风。两人联手之下,还未渡过天人劫数的剑宗剑奴开始捉襟见肘,萌生退意。
萧煜主攻,秋思主守。破阵子每一次跟黑衣剑士手中长剑相触,都炸出一道似是龙吟的颤鸣之音。
萧煜依仗秋思为守,剑剑不留情,完全是一剑换一剑的架势,黑衣剑士有苦难言。
这时紫水阳已经逼退白姓老者,黑衣剑士一咬牙,与手中长剑身剑合一,一记剑六,刹那间遁出数里距离。
萧煜脸色苍白,拄着长剑看着远去黑衣剑奴,对欲要追击的紫水阳摆了摆手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敦煌再说。”
紫水阳冷笑一声:“算这小子运气好。”
萧煜没有搭腔,率先朝城外飞掠而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守城的兵马,此时城中已经隐约可以听到马蹄声响。
……
总督府中,一身狼狈的秦权收刀而立,望着满目废墟,面无表情。
闻讯赶来的西凉总督李宸满头大汗,跪倒在地道:“下官护卫晋王殿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秦权平静道:“起来吧,不干李大人的事,此事本王自有计较。”
李宸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总督仪态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侥幸,万幸秦权无事,若是这位晋王殿下在他治下的西凉州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头顶的官帽子,恐怕自己性命也是难保。
李宸毕竟是大郑十几名最高品秩的封疆大吏之一,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知道秦权无事,定下心神后,小心翼翼问道:“敢问殿下,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殿下意图不轨?”
秦权莫名笑了笑,说道:“萧煜。”
听闻萧煜二字。
李宸眼皮子一颤,能入秦权法眼的还有哪个萧煜,不就是在草原上兴风作浪的那个萧煜么!可这儿是西凉州首府,那位不认君王公然抗旨的萧驸马竟然来这儿刺杀大郑晋王?这也未免太过胆大包天!
秦权好似知道李宸在想什么,补充道:“没错,就是那个萧煜啊,萧家大公子的萧煜。”
李宸说道:“下官这就传令下去,全州境内围捕萧煜。”
秦权摇头道:“这件事不要太过大张旗鼓,天人高手若是一心想走,很难拦住的。”
李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白姓老者悄无声息的来到秦权身后,垂手而立,“老奴无用,让萧煜一行人走脱了。”
秦权将菩萨蛮挂在腰间,望向夜空,轻声笑道:“无妨,是我小觑了萧煜。不得不说,萧煜此人,倒是好胆识,也有气魄,可惜生错了地方,也生错了时候。”
此时有婢女从一旁已经消失的西侧门方向结队而来,小心绕过满地残碎砖瓦,在秦权身后站定后,一名领头侍女从身后一名小侍女手中接过象牙玉梳,开始为秦权打理披散的长发。
李宸低下头,再抬起头时,秦权已经在侍女服侍下穿上一件玄黑色蟒袍,披散的长发也已经被一顶紫金冠束起。
秦权走出这座几乎被夷为平地的院子。
院外有二十余名西凉州都尉等候多时。
见到秦权走出,分成两列的都尉在领头都督的带领下,齐齐单膝跪地。
秦权手按刀首,居高临下道:“各自集结手下兵马,严密布防西凉州各个出州关卡,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二十名都尉齐声道:“诺!”
秦权目光转向总管西凉州一州兵马的都督陈函,稍一沉默后说道:“点起一千精锐骑兵,还有西凉州的暗卫分卫,明日随我出城。”
都督陈函为难道:“启禀殿下,末将调动本部兵马自然无妨,可暗卫那边……”
秦权看着陈函,冷淡问道:“暗卫那边如何?”
陈函额角渗出冷汗,咬牙道:“暗卫虽只是设有统领一职,却还有督察使,末将……末将调不动暗卫人马。”
秦权冷声道:“那你就说是本王旨意,若是暗卫那边有人不服,让他来找本王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