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德轻声问道:“那李师的意思是?”
李诩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还放不下当年萧烈夺你所爱之事?”
完颜德脸色变化不定,最终长叹一声道:“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当年以魏公枭雄心性,尚且因父仇而屠戮徐州一城,我完颜德尚不能与魏公相提并论,所以更是放不下。”
李诩淡淡嗯了一声,丝毫没有给这位摄政王留半点情面的意思,直言道:“所以你欺负不着老的,就想拿小的出气?”
完颜德沉默片刻,不温不火地反唇相讥道:“李师不也是在道宗没讨到便宜,才来寻萧煜的晦气?”
李诩面无表情,却拔高了一个音调,沉声道:“王爷!”
声音直印心间,在心头响起时,若洪钟大吕,震人发聩,正是当日李诩与青尘真人在道宗论道时所用神通。
完颜德猛地沉寂下来,重新变回了方才那个温文尔雅的燕赤王,浑身上下不带半点烟火气。
李诩从云榻上起身,穿上放在云榻踏板上大楚风格的古式步履,向门外走去,声音重新恢复平淡道:“你的心乱了,还是好好静一静吧。”
完颜德闭上眼睛,默然不语。
待到李诩走远,如今的摄政王完颜德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阴鸷,冷哼一声,森然道:“萧烈,你真当本王还怕你不成?父债子偿,本王要让你的苦心谋划变成一场闹剧,要让你们萧氏一族变成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