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银屏学着萧煜平常时的样子,一笑置之,不再搭理他这个话茬,顾而言他道:“夫君。”
醉意朦胧的萧煜猛地打了个寒颤,闭着眼睛小声嘟囔道:“我觉得你还是喊我萧煜比较舒服。”
林银屏白了萧煜一眼,“不喊夫君喊什么?难道喊官人?”
萧煜睁开眼睛,无奈道:“还是夫君吧。”
说话间,萧煜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上面早已放好的托盘,托盘中有玉壶和两只水晶酒杯,萧煜将两只酒杯斟满后,递给林银屏一杯,笑道:“夫人,请吧。”
两人各自端酒一杯,手臂相交,萧煜看着林银屏,猛地伸过脸去,在她的耳边轻轻厮磨了一下,然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林银屏将自己酒杯中的酒饮尽后,终于藏不住小女子的羞涩,雪白的面庞上染了一层比火烧云还要绚烂的醉红。
萧煜轻轻俯下身去,为行动不便的林银屏先脱去红色的绣鞋,然后再将凤冠霞披除去,散开发髻,一头黑瀑滑落腰边。只剩下一身大红嫁衣的林银屏跪坐在床上,让萧煜枕在她的膝上,一双素手为他解下头冠,轻轻梳理着发丝。
萧煜深嗅了一口女子身上的幽幽体香,问道:“喝过了交杯酒,接下来该做啥了?”
终究还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林银屏大窘,一个脸蛋红得似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啐了他一口,“怎么喝了点酒,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了?”
萧煜仍旧是闭着双眼,却猛然伸出双手,搂住了林银屏的脖子,林银屏只是象征性地微微抵抗了一下,便随着萧煜的双手缓缓俯下身来。
“唔。”
不过未等萧煜品尝到那两瓣薄唇,就已经被两座下压的山峰彻底埋住了面庞。
林银屏大羞,无奈被萧煜揽住了脖颈,动弹不得,只能保持着这个羞人姿势,感受着胸前的触感,不一会儿后,竟是眼神迷离起来。
还是萧煜先松开手,才让林银屏如获大赦,可惜双腿行动不便,就是想要落荒而逃也是心有余力而不足。
林银屏只能是自欺欺人地半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去看萧煜的眼睛。
萧煜自己将外袍脱去,然后轻轻将林银屏跪坐的双腿放平,林银屏身子躺着,脑后的黑发铺在红色的床上,美的让人眩目。
萧煜平静地除下内袍,露出身上各式各样的疤痕,这些都是萧煜体魄还未大成时留下的,此时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银屏看到有一处血洞距离萧煜的心口不过几寸的距离,手指轻轻颤抖,似是想要摸上一下。
萧煜握住她的这只伸出的小手,没有让她去触碰自己身上的伤痕,而是握在掌心里轻轻揉捏了一下,笑道:“我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若身上没留下几道伤疤,就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等林银屏说话,萧煜另一只手悄悄攀上了她的领口。
林银屏轻呼一声,红色嫁衣被萧煜拉开了大半,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贴身小衣。
萧煜松开那只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小手,双手开始协同作战。
林银屏的防线一溃千里。
林银屏眼神迷醉起来,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萧煜回过头来,轻轻吹了一口气。
两道帷幕从两旁缓缓落下。
——
夜凉如水。
整个王府仍旧被无数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照的通明一片。即便是在距离中都城不远处的白山上也可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白山顶上出现了一个淡淡身影,手里提着一个酒坛,她拍开泥封,如男子般豪气饮酒,不顾酒液打湿胸前衣襟,将这一坛酒一气饮尽。
一轮明月当空。
月光下的女子目光锋锐如刀,死死盯着那座仿若天上仙宫的王府,目光中有不甘、有苦涩、有失望、有难过。
今夜,有人在那儿成婚。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缓缓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膝,目光渐渐柔和,脸色却黯淡下去。
她抬头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轻声自语道:“我是不是不该来?”
她低下头去,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呢喃道:“是不该来!”
女子不再用自己的修为压抑上涌对酒意,只觉得脑中天旋地转,只能是抱紧了头,全身微微颤抖,可远在中都城中的喜乐丝竹之声却仍旧透过群山,传入自己的耳中。
女子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双耳,双手却似是有千斤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一声幽幽叹息。
另一名女子登上白山,望着眼前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宿敌,心中五味杂陈。
情之一字,最是害人,最是伤人,最是误人。
慕容没有说什么,只是依着已经醉了八分的女子跪坐下来,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缓缓抚摸着她的如云秀发,低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哪成想,女子虽然已经是醉了,但却仍旧是认出了这生平大敌,笑道:“你……你在可怜我?”
慕容没有作声。
女子猛地从慕容怀中挣扎起身,踉踉跄跄的朝山下走去。
慕容望着女子渐渐远去的身影,自嘲一笑道:“情是什么,你都懂了,我却还是不懂。”
——
一轮红日初升。
萧煜已经起身,换上了一身黑袍。
他坐在床头,看了眼仍旧昏沉睡着的林银屏,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笑意。
萧煜站起身,俯身凝望着尽在咫尺的安详脸庞,用手轻轻拭去残留着的点点泪痕,然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