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脸上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南谨仁说道:“傅先生傅尘,也就是我天机阁的上任阁主,先行不悖之事,后又弃阁出走,依老夫和徐先生之见,实难担当天机阁阁主重任,故而我两人代老阁主做主将他的阁主之位革去,也算是给天机阁留一点香火。”
萧煜被袖子遮住的右手轻轻握成拳头,面上却是古井无波,丝毫不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小动作了,早些年是因为自己对于很多事无可奈何,所以只能暗自握拳,如今值得他做这个动作的人不多了,傅尘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太子案发时,在东都城中能让萧烈忌惮不敢出手的人,除了傅尘还有谁?而且后来傅尘在萧煜渡过天人劫难时,作为人劫来袭,也算是与萧煜有生死之仇,以萧煜的性子来说,自然是要诛之而后快。
萧煜没有接南谨仁的话头,而是一脸遗憾道:“可惜晚生二十年,没能跟张江陵见上一面,南先生当年见过那位张相爷,不知观感如何?”
南谨仁看了一眼,顺着他的话头感慨道:“天下儒生多如过江之鲫,但成名成事的也超不过双手之数去。张相爷即便放在这双手之数中,也是当之无愧的名列前茅,尤其是在治政方面,不论眼界、眼光、变通,还是气魄、手腕、权术,都已经是登峰造极,执掌朝政二十年,也让大郑中兴了二十年,若无当年的张江陵新政,又焉有秦功的四十年帝位?”
萧煜嗯了一声,叹息道:“不知张先生遗骸何在?”
南谨仁深深地看了萧煜一眼,道:“就在这大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