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行令随行的两位道宗真人追杀唐涟,而他则亲自拟写了报捷文书,让西河州布政使李宸带着文书亲自前往剑阁。
三日后,蜀中锦城,唐家大宅。
唐烈独自一人来到人迹罕至的后院,不知不觉地走到一面高墙下,伸手扶着冰冷刺骨的墙壁。
蜀州各地的消息陆陆续续传来,剑门关失守,阆中失守,自己的小儿子唐涟生死不明,蓝玉大军自汉中入蜀,已至剑阁,而萧煜更是亲率大军,陈兵绵竹,对已无半点遮拦的锦城虎视眈眈。
蜀州天险已经尽失。
虽然蜀中唐家看似还占有半壁蜀州,只要坚守锦城,等待两湖的罗宗宪援兵,尚有一战之力。但唐烈自己无比清楚,这不过是一层口头上的遮羞布罢了,不说蜀州已经无险可守,就是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就已经让唐家束手束脚,而且这些世家还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拿唐家去讨好萧煜这位蜀州新主。
内忧外患,大厦将倾。
唐烈喟叹一声,收回手掌,整个人越发显得老态。
时至今日,蜀中唐家与西北萧煜的交战结果就是全面溃败,唐家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亲手灭掉了赵家的萧煜仍是步步紧逼,想要让唐家步赵家后尘,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唐烈看着面前雪白的高墙,自语问道:“唐烈啊唐烈,事到临头,是打是和是走,你总要心中有数才是。”
然后唐烈沉默许久,自嘲笑道:“人老了,胆子也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