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化闻听此言,心中已然有底,正色道:“我西北大军素来主张顺者昌,逆者亡,眼下还未大战,只因文帅仁慈,不愿伤及无辜,然张华地冥顽不化,要用这满城性命铸就他的千古清名,沈兄自束发受教,饱读圣贤之书,知进退,明时势,正所谓圣人之道随世而移,为了这满城百姓,沈兄也应当早做决断才是。”
沈秀从座椅上起身,拱手下拜道:“为兄愚钝,还望贤弟教我。”
孙知化同样起身,扶住沈秀,道:“如今济州府,人心浮动,外无援兵,死战断不能取胜,城池也断无不破之理,这个道理,明眼人都会明白。沈兄只需暗中联络城内缙绅,自然会一呼百应,然后在关键时刻,与我城外大军里应外合即可。”
沈秀面带忧色,道:“可张华地防范甚严,为兄怕是难以找到机会。”
孙知化摇头笑道:“沈兄不必担心,张华地一介文人,所依仗者无非是他的巡抚标营,我久任齐州都督,其中不乏旧识旧部,待会儿我自会去巡抚标营走上一趟。”
沈秀点点头道,又问道:“贤弟有几成把握?”
军伍之中鱼龙混杂,尤其是地方军,与地方官场半斤八两,腐化不堪,不要说袍泽之情,只要不在背后捅刀子就已经是“忠义可嘉”。
孙知化胸有成竹道:“若是在先前时候,我想要说动标营副将,恐怕只有三成把握,可如今大军临城,破城只在旦夕之间,我已有八成把握。”
沈秀大喜过望,再次拱手道:“如此就有劳贤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