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空荡荡的地方来回回荡着,西晨从未觉的世界上会有这样如此恶毒的女人,这刷新了二十多年对女人的认知。
瞪大的双目已经染上一层嗜血的猩红,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面前的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
“我觉得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待会有你受的。”女人的嫣红的嘴角嘲讽的勾起,对身前的两人示意一下,两人会意,来到西晨的身边,合力将他抬上船。
刺目的阳光让刚醒过来没有多久的西晨睁不开眼睛,他闭上沉重的眼皮,面前不断地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他们现在都已经死去,作为他们的队长还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他心里有愧,深深地愧疚让他心上的痛苦胜过身上,眼睛也微微酸涩起来,喉结滚动。
“哈哈······”冷冰冰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停在西晨耳中好似恶魔的声音一般,他脸上的痛苦收起,冷凝起来。
“我以为你们的骨头有多硬呢,死都不怕,一听说我要折磨你,这还要哭了。”
身体虚弱的西晨从鼻子中冷哼一声,“有什么招尽管使来,老子要是哼一声就不算是个男人,最好你还是能把老子给折磨死了!”
不然有朝一日他要是逃脱了,定要回来要了你们的命!
刺目的阳光下,脸部的线条变得冷硬,就连语气也带着冰冷的嗜血气息。
女人嗤笑一声,“刚开始,我听过太多这样的话,可是后来呢?”
她冷笑几声,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船舱里的男人,“想知道吗?”
闭着眼睛的西晨感受到脸上的阴影,将脸别向一边,干裂的双唇,轻动,“不想。”
“我觉得你是不敢!”女人的嗤笑声在西晨的耳中不断扩大,他双眉紧拧,女人又向他凑了一下,“最后那些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求着我放过他们,我相信你也会成为那些孬种中的一员。”
语落,躺在船舱中的男人,伤痕从横交错的手微微收拢一下,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准备扼住她的脖子,却被早有防备的她躲闪开来。
“不想死的太过痛苦的话,还是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不然······”
警告的话语一落,她抬脚踩在他的胸前,用力的碾了几下,好似要将他的心脏都给搓碎一般,脸上的表情透漏出一股子阴冷,这样的女人就好比阴间里的女罗刹一般,从不将别人的命放在眼中,视作蝼蚁。
西晨紧咬钢牙,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话落,她那些踩在他胸膛上的脚,上岸。
此时岸边上站着一个头戴一顶黑纱帽子遮住整个头部的女人,她拉住刚刚上岸的女人,“姐,我们背负的罪孽已经太多,不要再造孽了。”
“百灵,你给我住口,罪孽?你懂什么叫罪孽?这一切还都不是因为你!而且这是他们欠我们的理应要偿还。”
“姐,那么多人命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毁灭,毁灭所有我能毁灭的东西。”
她阴狠的双眸冷冷的扫过百灵的脸,“你装你的清高,扮你的好人,我都不会过分,可我警告你不要再搅合我的事情!”
百灵还欲开口却被她冷漠的眸光下咽了回去,这就是她的姐姐白雀,她是一个身心都被仇恨给侵蚀的女人,在她的世界中只有血腥跟屠杀,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瞥了眼从船舱上被人架起来的男人,身上的迷彩服被地雷划出一道道口子,隐隐露出蜜色的胸膛,衣服下横七竖八的伤口上泛着紫黑的不正常颜色,他刚毅的俊脸上深邃的五官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她心中长叹一声,不知道这又是死在她姐姐手中的人,她有时候很想问她的姐姐,双手染满鲜血的生活难道真的快乐吗?
可白雀永远都不会给她问出这话的机会,因为每次两姐妹说话不过才寥寥数句就不欢而散,记忆中,从无例外。
见到他们一群人的背影消失在丛林中,她蹲在清澈的湖边,湖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她们就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永远见不得光的人,她想冲破这些,却发现黑暗已经沁入她的灵魂,虽然那颗心是干净的,可是她却摆脱不了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的命运。
伸手将湖中的影子搅散,叹息一声,向她的小木屋走去。
这里并不是边境上那个占地几千公顷的原始森林而是她们一直栖身隐藏的地方,由于边境上已经派出很多人搜寻她们,白雀思量一下,决定还是撤回来,从长计议。
当然她退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折磨她带回的这些人。
这是一个单独的小木屋,里面简单的摆着一方桌子,木质的化妆台,摆满书的书架和一张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小床,进入房间,她直奔书架,拿出一本圣经,站在墙上挂着的两张照片前,眼中情绪复杂,双手合十,放在身前,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爸妈,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可是求你们保佑姐姐,能走出当年的阴影,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语落,风从窗外吹来,掀起她黑纱的一角,露出一面脸上白如凝脂的皮肤,只不过是瞬间,黑纱落下,再次挡住她的容颜。
丛林深处,杂草丛生,地上由于常年无人打扫而积累一层层厚厚的树叶,发出一阵阵糜烂的气息,厚重的树叶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潮湿的空气带着一股闷热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