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长久的沉默导致嗓音的干涸,叶真真视线落在自己一双交握的手上。舔了舔唇,艰难开口,“或许我也是有几分好奇的。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在杂志上登那样的遗嘱。”
秦宇凡这时候也缓过来,笑了笑,他转动轮椅,在叶真真对面停住。两手搭在扶手上,落于腹间握着:“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叶真真抬眼看他,他嘴角带着难以捉摸的笑,说实话,她猜不出来。
“听说您找了我母亲很久,那么,我想您应该不会单单只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在。您知道的,可能比我知道的更多,对吗?”岛吗讨弟。
她试探性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里是忐忑的。
没想到秦宇凡笑纹放得更大一些,他说:“我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转动了轮椅,往客厅中央的位置移动一点,离开叶真真有些许的位置。那样的距离让他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除了身体原因导致身高上无法跟正常人相比。他的气势跟气质比之旁人是有过之无不及的。到底这么多年走过来,到眼下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叶真真眯了眯眼睛,手跟手握得紧了一点。然后她听到他说:“在此之前,我同你一样,无非是好奇。不过现在,我改变了想法。”
叶真真望着他的眼睛就定在那一点,落在他脸孔上,毫不避忌。秦宇凡左边眼角夹起来,眼梢边上起了细细的纹路。他到底也不年轻了。
“如果你肯认祖归宗,我愿意帮助贺钧远。你应该心里有数,哪怕贺钧远财大气粗,可跟那些不要命的人比起来,他还是输了一截。因为他们不在乎性命,所以他们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我肯帮助他,那就不同了。这些年,我也不单单在商界混迹。父亲的经历告诉我,人手里有多少财,都比不上在位者的一个指令。”
叶真真紧紧盯着他,心想。这诚然是一个好建议。她不过是把“叶真真”三个字改成“秦真真”而已,就能为贺钧远的安全增加筹码。可是……她学他将嘴角弯着,只笑纹扩大,却并不真正的笑起来,她说:“不错。很好的主意。”
就见秦宇凡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略略带了几分得意。叶真真无端的生起一股心烦。她是有这样子的脾气的,越是逼着她做什么,她反而越不乐意。再者,这一件事情,她如果轻易答应了,还要让他以为贺钧远是怎么的无能。贺钧远的个性,她清楚,他是万万不肯叫人瞧不起的人,他从小到大都骄傲惯了的。事实上,就是他愿意屈就,她也不愿意。她怎么能够看着他被人脱去尊严,叫人哪怕是践踏上一个衣服角儿呢?
叶真真微微抬高了下巴,口中念出“秦真真”三个字,边说边摇了摇头:“可惜,秦真真比起叶真真起来还真是难听。”
她霍然站了起来,将包包挂到手腕上,居高临下的看向秦宇凡:“我大概知道秦先生的意思了,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我想,就算不看在同胞姐弟的份上,看在我妈救了你的命,让你能够得到今天这一切,你也不会落井下石。至于认祖归宗……”
叶真真看着他脸色渐渐变差,她终于露出笑容来,眼角微微的弯着,像是两轮正正好的新月。她说:“我要改,也该叫宁真真,而非秦真真。”
然后她往门边走。
秦宇凡未曾被人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过,他转动轮椅,在她身后紧追了两步,喝道:“真真!你不替贺钧远想想?”
叶真真顿住,手已握住了门柄。她松开,身后秦宇凡的眼角眉梢紧绷着,她回过来,看到他脸上的不确定和隐藏的期待。叶真真想,其实他一个人这么多年,说是怨恨她的母亲,倒不如说是因为想见却不敢见而陷入自我折磨的恶性循环。他心里是渴望血缘亲情的。所以叶真真敢笃定,他的确不可能会在贺钧远的背后放冷枪,无论他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有足够的能力办到。
“正是因为替他着想,我才不能。”她说,声音放得柔缓,似乎只是唤他的名字,心也是温暖的,“贺钧远他......我相信他。”
她开门出去,外面不出意外的有人守着。秦宇凡在听到她说那一声相信时,眸中晦暗难看到了极点,他似被一下子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人也老了许多,挥手喝退门口的保镖,他说:“送小姐下去。”
叶真真正想回绝,秦宇凡道:“别让我后悔。”
叶真真未再说话,由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一左一右随她进电梯,下楼。到了大厅,她回身,冲那两人说:“请替我谢谢秦先生。”言下之意,他们任务达成,不必再跟了。巨星绯闻:
那两人果然没有再跟着,叶真真看他们黑衣黑裤戴着墨镜,心想,倒是和电视剧里的造型相差无几。一身黑,这倒成了保镖的职业套装造型了。
她站在酒店门口的阶梯上,仰头看了看头顶正灿烂的阳光,大概是抬头抬得太猛,一时有点缓不过来,天旋地转里,忙的低首闭上了眼睛。
懊恼里扶额在原地站了一会,到眩晕感渐渐散去,叶真真才缓缓将眼睛睁开。两天来奔波过分,昨晚上又未睡好,难免身体有些吃不消。
她下了阶梯,招手想要打车,预备这就回酒店收拾收拾,立刻就回瑞士去了。可是才开了车门,还未坐上去,去而复返的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拦住了她。叶真真心上一紧,猛的抬头看向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