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远的车子开得快得吓人,整条马路都只看到他疾驰如剑的车身,叶真真抿住了唇不开口,头发被吹得疯子一般,脸上被风刮得生生发疼。
他将车子直开到了别墅,此时太阳落山,半边天都成了灰色。别墅区这一带尽种满了梧桐,遮天蔽日的,更加阴森森的可怕。
车子开到门口,他不等铁门打开,下了车就把叶真真从车子里揪出来,来迎接的佣人一声“少爷”还没喊出来,贺钧远已经拽着人进了去。
有几个见势不对的干净躲了开去。从小见着贺钧远长大芬姨去了瑞士看老太太,这家里没一个赶上前抚贺钧远逆鳞的,很快,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叶真真跟贺钧远两个人。
带洛可可风格的客厅,顶上吊灯早早亮了,此时将剑拔弩张的气氛衬托得有点儿像18世纪将要角斗的场面。
叶真真的手臂被她拽着,她脚踝很痛,但是她忍得额头都是汗,也没哼出一声。
贺钧远盯着她的目光锐利、严肃、掺杂怒火,他在不痛快。他当然不痛快。她说要给他戴绿帽子,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成功了。想到方沁的前科之鉴,想到她刚刚的险而为之,叶真真忽然没有那么多的忿恨埋怨,她忽然有些想笑了。
她眼梢微微弯着,眼里藏着几分星子的光芒。
贺钧远眯了眯眼睛,把手松开。
他没开口质问什么,视线先是在她右手掌心上一瞧,又转到她的脚踝上。他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到了餐桌上,叶真真没有挣扎。
他低头查看她的伤势,转身就要让人喊家庭医生过来。叶真真出声:“贺钧远。”
她说:“贺钧远,你对我究竟有什么打算?”
他背对她的身形顿住,慢慢转过来看她。他的眼神总是幽深,深得像是一潭千年无波的古池,就算是下了瓢泼大雨,那水面依旧不会有分毫涟漪。叶真真此刻出奇的镇定,没有得知他利用她让白薇上位恼怒,没有听说姚安不满她出演霍菁的忿恨,没有多年辛苦将成空的不甘。她问:“是打算抛我下位,还是想提早跟我离婚?”
“如果是前者,我告诉你,在北平回到我们姓叶的手里之前,我不会退出娱乐圈。我会代替北平,成为娱乐圈最亮的那颗星星。除非我死,否则决不罢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很平静,眼里的光却很绝然。贺钧远知道她说真的,他和她飞瑞士注册的那一天,她说她绝不会逃,只要他信守承诺,不摘了北平的摘牌不让北平消失时也是这种眼神。
“要是后者,恐怕我没办法答应你。婚约是奶奶的意思,你能说服奶奶,我愿意跟你去瑞士签字。”
他的奶奶贺老太太阅人无数,偏偏看上这个替她丢了公交车硬币的小姑娘,他的婚姻,一开始原是个笑话。后来却成了交易。
“说完了?”
他比她更冷静,几乎可以说冷漠。
忽然前倾,他两只手撑在桌面上,胸膛猛的贴到了她的胸前,身体挤进她未有设防的双腿之间。刻意往前撞了一记。叶真真深吸口气,没想到他会这么……下流。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没有任何yù_wàng,若有似无的在她脸上游走,威胁感便重重加深。她刚才说的话,他很不满意。
叶真真冷着脸,身体僵硬着,下巴还是微微抬着。
贺钧远一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他靠近,再靠近。呼吸喷散到她的鼻端,嘴唇离她的只有毫厘,只要她敢轻举妄动,那么他的双唇就会毫不客气的贴合上来。
“给我戴绿帽子,嗯?”
他的尾音上扬得刚刚好,一点点讽刺,一点点威胁,一点点冷笑。
叶真真不说话,她也没办法贴着他的唇说话,她拿眼睛看着他。那意思是,你自己在外乱来,把自己老婆闹成情人挡箭牌护着前任,怎么好意思管她和哪个男人亲亲我我。
贺钧远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上的那点儿冷若冰霜,生人勿近一下子消散了去。叶真真暗骂一句神经病,瞪着眼睛看他。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今天只穿了一件露肩短袖衬衫,他这么重的脑袋放上来,她肩膀就发酸。
“真真,是你让方沁回来的,我没打算要她回国。《晚清》的版权争夺是商场良性竞争,我是商人,你不能要求我为了你放弃商人的原则。《一夜春光》卖给北平我不会过问,但是这两部电影你都不准演。”
他的手指不安分起来,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轻轻弹着,弹钢琴似的。叶真真脑袋里一团浆糊,闹不明白他眼下唱的哪一出。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只准我看,其他男人胆敢,我剜了他的双眼!”
他一路一路吻下去,起身含住他的耳珠,重重下誓。
叶真真只觉得心跳如雷,有蠢蠢欲动的猜测在她心间窜动。她抓住贺钧远意图往下的脑袋,眼神明亮:“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钧远上前闻住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此次真是极尽温柔,极尽缠绵,绕得叶真真脑中糊涂,脸上涨红。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有两个国际化妆品牌子要找亚太地区的代言人,白薇很感兴趣,留给你,嗯?”
虽说拍电影对艺人身份的提高是一个必须渠道,可是代言国际化妆品显然是个比拍电影更方便的渠道。既不必风吹雨打,爬上爬下,又能提高了知名度,稳固了地位。-#~?++
叶真真不傻,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