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躲到了西厢房,可韵音仍是躲不开脑海中无休止的情景回闪,一会儿是王爷吩咐要借她的宝地与老师傅商讨天申的功课,一会儿是碧荷欲言又止的神情,一会儿是霍沫那灿若桃花般的笑靥,一会儿是冰凝那冷若冰霜般的脸庞。就这样,韵音整整一晚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总是竖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既是希望自己正确地理解了王爷的意思,又是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不到五天的时间里王爷两度造访晓月轩,从不合他心思的天申阿哥竟然变成了香饽饽,难道说这些全都是因为霍沫妹妹?或者说是因为年妹妹……
胡思乱想了一夜几乎都没有合眼,好不容易挨到了奴才们开始上差的时辰,于是韵音早早起了床,然后赶快去秦顺儿那里一起恭候王爷的吩咐。她要表现出格外大度的样子,既然他将霍沫安排到了她们晓月轩,这头一回可是不能让王爷误以为她对霍沫的受宠横加阻拦,虽然这不是一件令人非常高兴的事情。结果还不待韵音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谁想到竟然是霍沫梨花带雨、夺路而逃,这……,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韵音进了自己的房里,只见王爷穿戴整齐地坐在外间屋的主位上,就像她们守株待兔地等待霍沫那样,他也在等待着韵音的到来。面对此景韵音当即是吓了一大跳,继而如坠五里云雾:刚刚王爷不是特意要霍沫传话,吩咐她进屋来服侍吗?可是,眼前的他分明是已经由霍沫服侍完毕的样子,那还要她进来做什么?
不管要她进来做什么,先行礼请安是必不可少,于是韵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妾身给爷请安。”
虽然一直在屋里,王爷当然知道霍沫和她的丫环小琴已经回了她们自己的房里,因此见到韵音之后,他镇定自若地开口道:“噢,起来吧,你去把秦顺儿叫进来吧。”
韵音再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要秦顺儿进来服侍为什么不能由霍沫直接传话,非要绕她一道手?不过依照她的性情再是震惊、奇怪,哪怕是伤心、痛苦,韵音都不会多说一个字,而是按照王爷的吩咐立即去喊了秦顺儿进来,于是主仆几个人一通紧张有序的忙碌,终于完成了晨起各项事宜。
即使是将王爷送到了院门口,目送他渐行渐远之后,韵音都没有搞明白他与霍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霍沫被宠幸应该是不争的事实。想必这霍沫妹妹由于是第一次服侍王爷,估计是哪里不懂规矩惹恼了他,不过谁都有第一次,犯些大错小错都是在所难免,想开点儿就是了。再说了,能被王爷宠幸是多么令人欣慰的一件事情,总比一辈子没名没分地窝在晓月轩里寄人篱下要强多了吧。想到这里,原本因为寄自己篱下而对霍沫很是不好意思的韵音登时心中坦然了许多。
不止是韵音,碧荷、小琴、秦顺儿对于亲眼所见也都是心照不宣,回此即使韵音不是一个惹事生非、爱传闲话之人,但是霍沫作为王爷的女人不再是有名无实的秘闻就像是长了腿一样传遍了王府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