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苏的支支吾吾更加让十三阿哥笃定今天晚上她的反常表现绝对是事出有因,一定是与他所料别无二致,为此他也就更加地懊怒起来。
“你别再跟爷避轻就重妄图开脱罪责,你若是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清楚,爷念在与你往日的夫妻情份上这一回就既往不咎了,若是你还想着包庇同伙、遮遮掩掩,那就休要怪爷不讲情面。”
“啊?爷啊,妾身就只是觉得那小狐狸精看不顺眼,所以就想着让她好好地出个丑,所以……”
“这就完了?”
“是啊,就这些了。”
“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包庇同伙呢?你就别指望着皇嫂她们了,到时候指不定她们怎么把你卖出来呢。”
“啊?回爷啊,您说的话,妾身怎么都听不懂呢?什么同伙不同伙的,妾身没有跟谁同伙啊!就是后来定下来对诗比赛的时候,跟那拉皇嫂站一块罢了,那不也是……”
“你就别再跟爷演这些戏了,爷什么事情不清楚?你这是被那拉皇嫂和年皇嫂合起伙来给骗了啊!你怎么到了现在还认不清这个事情呢?爷可真是要急死了!”
“被两位皇嫂给骗了?她们没骗妾身什么呀?”
“她们把你拉进她们一伙里,还不算骗?”
“没有啊,是妾身自己想要跟那拉皇嫂一伙的啊!”
“哎呀,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爷就这么问你吧,那拉皇嫂事先怎么跟你预谋的?”
“预谋?没有啊!这些日子妾身一直都是府里养身子,都没有进宫跟两位皇嫂请过安,刚刚在家宴上,也是妾身主动说想起前几年和年皇嫂饮酒对诗的事情,反而是那拉皇嫂随声附和妾身的呀!”
“事情到了这个田地,你怎么还是这么糊涂呢!你跟爷说了实话,爷不会向皇兄告发于你,相反还会在皇兄面前替你美言和开脱罪责,你怎么就分不清里外呢?你现在跟爷嘴硬,等将来事情闹到皇兄那里,你看哪个皇嫂会像爷这样替你美言和开脱!你以为皇兄眼瞎耳聋?你以为霍沫像你一样没脑子?在场之人哪一个看不出来今天晚上是你和那拉皇嫂还有年皇嫂三个人设下的圈套,专门引着霍沫往里头钻呢?就算当时没有看出来,事后早早晚晚地能回过味来!趁着现在皇兄还没有酒醒,趁着霍沫还没有闹到皇兄那里,你早早地跟爷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招了,你是爷的嫡福晋,爷不帮你还能帮谁?定是会替你想一个万全的脱身之策,与两位皇嫂脱了干系,也能为四格格寻到一个好的退路。如果你对爷的一番苦心置若罔闻,拿爷的好心当驴肝肺,一门心思要与两位皇嫂为伍,那爷可就只能是……只能是,大义灭亲了!”
“啊?大义灭亲?爷啊,您刚刚说的那些,妾身是真的一句都没有听懂啊!妾身没有跟那拉皇嫂也没有跟年皇嫂结伙,妾身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借着年皇嫂让霍沫出出丑而已,其它的妾身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啊!那拉皇嫂真的是在随声附和妾身,年皇嫂更是没有跟妾身没有说过半个字,这些爷您可都是亲眼看到的,是不是?家宴上妾身离年皇嫂很远,击鼓传花的时候,妾身又怕打扰到她输了比赛,就更不敢跟她说半个字了,妾身从来都没有跟谁伙同在一起,爷您这是冤枉了妾身啊!”
萨苏一番话说下来,十三阿哥忽然间也有点儿不大自信了。要说萨苏从来没有胆量忤逆于他,刚刚这一席话又是说得情真意切,丝毫看不出来老谋深算的样子,毕竟是跟自己成亲二十来年的福晋,萨苏有没有跟他说假话他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的。难道说他真的冤枉了她?可是若不是她们事先有预谋地结伙犯案,那就一定是她被两位皇嫂利用了,成为打压霍沫的工具。
“爷有没有冤枉于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再说了,就算你们没有事先结伙串通,但是那拉皇嫂和年皇嫂摆明了是要与霍沫开战的,她们一个皇后娘娘,一个贵妃娘娘,你哪一个比得起?犯了案她们都能凭与皇兄的夫妻之情寻到开脱的借口,你一个做弟妹的,拿什么跟皇兄提出来免罪的理由?你这么不长脑子,爷都说了你多少回了,怎么就从来不长记性呢?这一回让人当了枪使,不要说皇兄眼里揉不得砂子,那霍沫也定是不能忍气吞声善罢干休,到时候追究起来,两位皇嫂都寻了借口脚底抹油溜了,就留下你当那替罪羊!所以说,爷刚刚骂你一点儿都不冤,当了两位皇嫂的替罪羊你这才叫真的冤呢!”
“啊?虽然妾身确实是想要让霍沫出出丑,可是皇兄也亲眼看到的呀,明明是她技不如人才败下阵来,又不是妾身拖了她的后腿才输掉的比赛,这又怎么能跟妾身扯上干系?”
“说你傻,没脑子,也是一样的没有冤枉了你!冤有头债有主,当那些冤头债主们都是惹不起的人时,不由你这种虾兵蟹将去顶罪,还能是谁?”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妾身。”
萨苏不敢正面顶撞十三阿哥,因此只得是小声嘟哝着表达着自己的不同见解,十三阿哥原本一肚子的怒火,然而见到她被自己数落得灰头土脸的模样,一时间也是没了脾气,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还能怎么样?不如赶快想些亡羊补牢的法子比一味地责备要更现实一些,因此他对于萨苏的小声反抗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又忍不住责备了两句。
“你呀,真是成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