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爷下定决心立即出手,铁面无私地将这个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之际,这一天回到府里,刚一进怡然居,只见远远地月影正在院子里和彩霞说着什么话,一见到他,按照往常的惯例,赶快上前请安。
可是,让他感觉异常的是,月影一改平时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相反,今天的月影虽然也是在毕恭毕敬地请安,竟是一脸欣喜,甚至有些暗暗讨好他的神情。这个变化让他一下子有些难以适应,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满腹狐疑。
才走到离屋门口还有四五步远的地方,就见房门被打开了。原来,一直呆在房里的冰凝听到了月影的请安声,知道是他来了,于是赶快出门来迎接他,只是,今天的冰凝竟也是像月影那样,一脸笑语盈盈,连日来苍白的脸颊也沾染上了红晕,煞是动人。
王爷被冰凝主仆两人搞得莫名其妙,不过幸好这两人都是一副喜不自禁的神情,否则他真要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即使心里踏实下来,他仍然对于冰凝没有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养病而心生极大的不满。
而冰凝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在意他的不满情绪,连请安的声音都比往常格外地动听。由于他还在万分担忧她的病情,因此并没有被冰凝的这股喜悦之情所感染,而是眉头紧皱地问道:
“你不说躺在床上好好养病,怎么还跑到屋子外面来了!这大冬天的,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月影她们是怎么伺候的?”
“爷,妾身的身子不碍事的!而且,这也不关月影的事情,是妾身自己下了床的。”
冰凝仍是没有在意他的不满情绪,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因此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屋,他仍是不住地埋怨,而她则仍是一脸的笑意盈盈。
进屋之后还没等他坐下呢,竹墨就赶快给上了茶,他接过茶,看了看冰凝,就吩咐道:
“月影、竹墨,这里没事了,你们两人先退下吧。”
待两人退下之后,他再度极不高兴地对冰凝开口说道:
“说吧,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胆大妄为,连爷让你安心养病的吩咐都敢不听了?”
问完冰凝,他随即喝了口茶,结果茶都喝完了,仍是不见冰凝的回话,他不禁诧异地望向她,只见她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嘴角还是那盈盈的笑意。被这个一反常态的冰凝盯得有些心里有些发慌,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起来:
“你,你倒是说话呀,光瞧着爷有什么用?爷的脸上能有答案?”
“爷,福晋姐姐没有跟您说吗?”
“爷一回到府里就来了你这里,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她呢。再说了,爷为什么一进府里就来看你,还不是担心你的身子吗?谁知道你不好好踏踏实实躺在床上养病,还往屋外跑,你怎么让爷这么操心呢!”
“没有啊!妾身再也不会让您操心啦!”
一听冰凝夸下海口,竟然再也不让他操心,令他不禁一愣,诧异地问道:
“怎么叫再也不让爷操心了?”
“因为妾身根本就没有生病啊!妾身这是怀了您的小阿哥呢……”
“什么?你?你怎么能会是怀了身孕?你,你老实交代,这到底是谁跟你胡说八道的!”
一听冰凝自己说她怀了身孕,将他惊出一身的冷汗,当时就急得不仅立即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更是朝她横眉立目、厉声质问。
冰凝对他的反应大吃一惊:为什么?他怎么会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不但没有表示出来一丁点儿的欣喜,反而质问她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心沉浸在即将再次当母亲的幸福快乐之中的冰凝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下子转不过弯来,笑容僵在脸上,呆愣在那里半响没有说出来一句话,不一会儿,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
他当时一听到冰凝说她怀了身孕,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谁泄露的秘密!他正在一门心思地想要把那个伤害她的人予以严惩,生怕走露消息的他此刻极为震怒,是谁探听了这个秘密?不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向冰凝下毒手,还在他严防消息的情况下走露了风声,气急之下,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和态度,脱口而出质问她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
冰凝哪里知道这里面隐藏着那么多的机关和秘密,她只是从他的质问口气中无比震惊地发现,原来他对于她怀有身孕的事情极为不高兴,这个结果简直就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今天下午,当张太医在怡然居说出“喜脉”两个字的时候,刚开始冰凝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拿眼神暗示月影再问一遍,当得到了张太医再次肯定的答复,她当即就是喜极而泣!虽然她并没有特别地期盼这件事情,但是当这个喜讯到来的时候,她又是那样的激动万分。
她当然清楚,他的子嗣很是艰难,成亲二十多年,六个女人才只给为他生育了十个儿女,而他们的第一次,她竟诞下了悠思格格,现在,这个神奇仍在继续着。虽然他天天留宿这里,但是他们并不是日日都行周公之礼,更多的时间里,他们都是读书写字、谈古论今、品茗下棋,因为他要帮助她完成好角色的转变。
在这为数不多的同床共寝之后,竟然迎来了他们第二个儿女的降生,这样的结果怎么不让她激动万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幸运,她唯有感谢菩萨的保佑,感谢上天的眷顾。
除了感谢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