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冰凝才知道,原来他是要她这样来报答他!虽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因为对他“强取豪夺”的行为很不满意,更是认为他“胜之不武”,因此对于他求的这个赏冰凝根本就不能认同!
当他终于松开她的双唇之后,冰凝发起了强有力的反击:
“爷啊,您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爷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对于冰凝的这个问题他很是莫名其妙,见他这番诧异的神情,冰凝心中小小地得意一把,于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今日妾身与吟雪相见,明明是您昨天主动许诺妾身,给妾身赔礼的许诺,是您主动送给妾身的,怎么今天反而向妾身讨起将赏来了?”
王爷哪里料到冰凝会这么快地就醒过味来,更是将他质问得哑口无言,这个丫头,怎么什么时候都不肯吃半点亏呢!怎么一跟他斗智斗勇的时候,精神头儿都大着呢,小脑袋瓜也聪明着呢!跟她过招,他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可不是爷跟你讨来的奖赏,这可是你欠了爷的!”
“妾身欠了您的?”
这回轮到冰凝大吃一惊了,什么时候她变成了欠账的,他反倒成了债主了?望着冰凝那疑惑不解的大眼睛,他的心中暗自好笑,嘴上可是一点儿都没有便宜了她:
“当然,爷昨天确实是主动给了你许诺,可是,你昨天求爷的事情可是见吟雪一面,并没有求爷给吟雪许一个好婆家吧?吟雪可是你的奴才呢,现在爷为你的奴才出了那么大的力,你这个做主子的难道不是欠了爷的大功劳吗?”
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她呢!她要是没有见到吟雪,她当然不知道这个丫环嫁了这么一个好夫君,这可是没有一就没有二的事情,冰凝死活不能认了这个输:
“回爷,您此话差矣。妾身承认您为吟雪寻了一个好夫君,好婆家,可是,这件事情,也不是妾身求您的,也是您自己主动做的,怎么您主动做的事情还要向妾身来要求奖赏吗?”
王爷这回是真真的无话可说了!可不是嘛,她们主仆相见是他主动许诺的恩典,吟雪的婚事也是他一个人擅自做的主张,根本就没有问过冰凝这个正经主子的意见,当然也不是冰凝求来的。
他主动倒贴人家做的这些好人好事,现在反过来要求冰凝为他的这些先进事迹来买单,她当然有一万个理由来拒绝了。
跟冰凝的这一次过招没有讨到任何便宜,现在更是山穷水尽、理屈词穷,对于这个结果开始换作是他十二万分地不认可,他是爷,他怎么能输给这个黄毛小丫头!于是他想也没有想,直接揽她在怀中,再次吻上了她的双唇。
突遭偷袭的冰凝猝不及防,只能是乖乖乖就范。唉,遇到这么不讲理的爷,她除了自认倒霉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可是面对被武力征服的结果,她仍是心有不甘,当这个长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她才悠悠地对他说道:
“爷,这个也是您自己主动做的,不是妾身求来的!”
眼见输了场面仍不肯输了阵势的冰凝,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反问她:
“‘这个’是什么意思?爷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爱明白不明白,他爱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让他装糊涂去,反正冰凝是再也不打算理会他的胡搅蛮缠了,于是咬了咬嘴唇,一个字也不接他的话茬儿。知道被他气得不轻,反正两人一文一武,各自打了一个平手,而他也舍不得看她小脸又气又恼满脸通红的样子,于是赶快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来:
“好了,好了,以后爷再向你讨教‘这个’是什么意思。那,现在爷问你,今天你的身子怎么样?累了一天,怕是病症又要加重了。”
见他终于恢复了“正经”,虽然冰凝还是余怒未消,但也只是先撅了撅嘴,毕竟这个话题是她急于想跟他分享的一件高兴事,于是才撅完嘴,眨眼就又面露喜色地对他说道:
“您就是不问,妾身也要跟您说呢,说来您都不相信,昨天张太医刚跟妾身说有了喜脉,许是小阿哥体贴他的额娘呢,今天妾身的病症就好多了呢!”
“什么?今天就好多了?你可是没有骗爷?”
“当然了!这病症生在妾身自己的身上,妾身跟您撒这个谎能讨得什么好处?”
这话说得倒是真话,可是他实在不能相信冰凝刚刚说的那个理由。因为他早早就从顾太医那里知道了她有喜脉的事情,张太医的消息晚了好些日子,现如今她的病症能有好转,根本不可能是因为有了喜脉的原因。可是在时间上怎么会这么凑巧?张太医刚诊出来喜脉,她的病症就有了立竿见影的好转?那为什么顾太医诊出来的喜脉就没有这么大的用处?
望着陷入沉思的他,冰凝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面色不愉起来。现在的他真是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昨天她说有了喜脉,他不但不高兴,还质问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今天她说病症好了许多,他不但不高兴,反而刚刚还跟她有说有笑,眨眼间就神色难看起来。明明都是令人高兴的大喜事,怎么到了他那里又全都变成了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冰凝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而他则是捉摸不透冰凝的病症。实际上,如果不是昨天被张太医诊出来冰凝有了喜脉,不想让刚刚沉浸在重新做母亲的喜悦和快乐中的她遭受打击,昨天他就想出手解决她身遭暗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