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亮继续解释:“没想到的是,末将二人一进入景德镇就被软禁起来,末将靠着武艺挣脱绳索,夜晚出来打探消息,在知府衙门里听到焦晶与景德镇知府密谈。”
“他们说了什么?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景德镇知府是个降官,此人在攻克南京时被俘。”李云中对景德镇的情况依稀还有一些记忆。
唐亮道:“殿下英明,此人叫王金伟,就是他三番两次引诱焦晶谋害殿下的信使,还说什么机不可失,劝焦晶杀了我与赵大人,再发兵鄱阳杀了殿下,焦晶与他二人就能封王封侯。”
李云中考虑一会,问道:“驻守景德镇的都是新附之人?”
赵老七对这个最清楚,回道:“全是新附之人,老兵都被焦亮、曾水源带走打仗去了。”
胡梦君兴奋道:“这就有可能是焦晶自己受了诱惑,焦亮并不之情,焦晶也有可能是瞒着景德镇守军背叛汉王。
殿下,臣愿前往焦都督军中责问于他,如果他还有一点良知,也会前来营救。”
赵老七也觉得焦亮叛变只是五五开,但他不愿汉王在此范险,所以才屡次劝李云中返回南京:“殿下不如返回南京,先至安庆也可,那里有胡都督镇守,胡都督与殿下义结金兰,绝对可靠。”
胡梦君反对道:“湘军在长江一线攻打九江、湖口,必然会派战船巡逻,况且鄱阳县周边都有清军团练绿营驻守,殿下贸然出城,太危险了。”
“你们这样拖拖拉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商量出结果,拖的越晚越是危险,等到叛军围城,一个也别想走,”李云中气道:“胡梦君拿着我的信物前往焦亮大营,赵老七前往建昌府,让他们二人派兵前来护驾。”
“遵命!”
凤岗镇的一条小路上,一支军队缓缓而行,焦晶越是接近鄱阳县,心里越是紧张,第一次对投降清廷有些后悔起来,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被王金伟迷惑,现在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已经回不了头了。
王金伟看着面色难看的焦晶,一看就明白他现在已有悔意,见周围无人,小声劝道:“将军放心吧,只要杀了汉王李云中,你我就是大清的功臣,到时封王是轻而易举的。”
焦晶勉强笑道:“现在我对封王是越来越怀疑,大清立国两百多年,除了开国时封了几个汉人为王,而平西王吴三桂、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三人更是被剿灭,当今皇上怎会再轻易封我为王。”
原来真是担心封王这个事情,王金伟笑道:“当今圣上亲口谕言:能平灭短毛者,封亲王;能平灭长毛者封郡王,将军您杀了伪汉王李云中,就等于灭了一半的短毛,这亲王封不到,郡王还能跑得了?”
见焦晶脸色潮红,王金伟又威胁起来:“再说了,将军您还有回头路吗?要是让李云中知道你干的这些事情,就算有焦都督、许王娘求情,你也是难逃一死,将军三思啊!”
焦晶清醒过来:是啊,自己屡次截获情报,隐匿不报,将军事机密透露给清军,致使几次战役损兵折将,苦战方胜,光凭这几条就够判他几次死刑了。
王金伟嘲弄的看着焦晶:真是蠢货,自己兄长位列都督职位,妹妹更是王娘,竟然被自己三言两语说服降清!到时封王的不是你焦晶,而是我王金伟!
大汉气数已尽啊!王金伟想着自己封王的场景,得意的笑起来。
周培春缓缓的控制马速,见知府大人得意的哈哈大笑,问道:“大人为何发笑,说来给小的们听听,难道是前线又打了胜仗?”
焦晶听见周培春的声音吓了一跳,怒问:“你不在军中带兵,为何到此?”
周培春笑道:“将军是这样的,末将只是想问一问,将军您把景德镇的兵全都带出来攻打鄱阳,万一景德镇有个闪失,都督大人怪罪下来,末将承担不起啊!”
焦晶对这些会党向来是看不起的,虽然他也出自天地会,骂道:“放肆,本官行事自有道理,哪用得着你提醒,还不快回去,再敢质问本官,小心军法处置。”
王金伟见周培春双颊因羞怒而通红,劝道:“周将军不必生气,我们攻打鄱阳也是焦都督下的命令,至于景德镇自然会有人镇守。”
周培春虽有疑问,也不愿自讨没趣,拱手道:“末将告辞!”
“哼!”焦晶看着丰丰离去的周培春,讥讽道:“只是一个反贼而已,王大人何必对他那么客气,这种乡野村夫自以为有点勇力就谁也不放在眼里,真是该死!”
你不也是一样!王金伟搞不懂为什么焦晶总是看不起与他同样出身之人,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劝道:“将军息怒,我们此番攻打鄱阳还要靠他们出力。”
焦晶问道:“我为大清立了那么多的功劳,这大清赏了我什么官?”
王金伟无语,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这些功劳都被他贪墨,清军那边的情报都是以他王金伟的名义递上去的,凭着这些功劳,他现在已升为江西布政使。
“将军已经是江西布政使,巡抚江忠源江大人对你很重视。”
焦晶满意而笑,布政使是自己前几年不敢想象的官职,立即承诺道:“王大人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葛耀明看着怒气冲冲的周培春,上前问道:“焦将军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又把我羞辱一顿!”周培春用劲按住腰刀,很想抽出来发泄一番。
葛耀明担心道:“老周,我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