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舞来回掂量着这块石头,心中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解答:杜十郎为何要找自己与小佑,把东西送到封神城?难道他手下就没人了?而且他那边明显遇到了危机,霍起已死,杜十郎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那么这样一来,谁又能保证自己会真的如约定般的帮他们把东西送到?难道他们就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自己会不会半路溜走?
正在思虑,忽然外面一阵喧闹,他不由皱眉,他怕过于注目,所以专门挑了偏僻的旅馆,但不知为何,最近这里的旅馆住的人很多,刚住下一天,原本空空的房间就已经全部塞满。
“那太恐怖了!”
“是啊,我活这么大没见过这种事情,我以后再也不去那边了!那里肯定得罪了上天的人,所以他们得到了惩戒。”
楚飞舞不由注意起来,心中一动,看了看小佑,他仍呆呆的坐在床上,这几日他都是如此。
楚飞舞放心的推门而出,来到走廊上,只见三两个商人打扮的人,正聚在一起聊天。
楚飞舞拥有一副忠厚老实的外貌外,再加上有意无意的吹捧,不一会,他便跟他们混的熟络起来。
这一聊,顿时把楚飞舞吓了一大跳,赶忙诈称身体不好,躲回了屋子。
关上房门,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满头的汗,不用照镜子就可以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小佑似乎好些了,看到楚飞舞的异样,不由关心的问道:“小舞哥,你没事吧?”
楚飞舞思绪纷乱,难以明了的怒潮不断的袭上不再平静的心,好一会之后,才抬头对小佑缓缓道:“杜斯城没了……”
小佑一震,似乎立刻想到了什么,整张脸变得惨白,道:“是-----是那风沙?”
楚飞舞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道:“是的,三天前,就是我们离开杜斯城的那天,狂风卷着沙尘将杜斯城覆盖了,草原变成了荒漠,杜斯城变成了死城,永远埋在了地下。”
说着这话时,他脑中不断闪过那一天大纪念日的晚上,他在路上看到那么多小孩,大人,包括那个用浓痰吐自己的保镖,贪婪目光扫着自己的伙计,虽然他们贪婪,卑贱,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生存的权利-----
这风沙来的绝不正常。
屋子内一片沉寂,只有外面走廊上,还不断传来众人讨论的声音。
独手城出现的这么多人,很多都是准备前往杜斯城的,但走到一半时忽然发现天色有变,纷纷改道至独手城,随着不断有人涌入独手城,消息也越来越确切,杜斯城的确已经被一片风沙掩盖。
外面那商人,还在兴奋描述着自己看到的情形:“天,我从未见过那么恐怖的风沙暴,整个天暗的跟黑夜一般,天空全是风沙,远远看过去,感觉整个杜斯城上空,似乎被一个黑手握住,然后轻轻一捏----整个城就消失了!”
屋内,楚飞舞似乎平静点了,轻轻道:“一日建城,一日毁城,这是什么大神通?”
小佑惊道:“我也不知道!”
楚飞舞眉宇间,涌出强烈无比的杀意,森冷道:“这些极品修士,真的把人类当作圈养的动物了,想养就养,想屠宰就屠宰!”
小佑似乎有些惧怕起这个一直和蔼可亲的大哥哥了,尤其这种杀气出现在他那副忠厚老实的面孔上,显得整个人阴冷异常。
楚,知道被自己吓倒了,赶忙收起杀气,将心中不自觉涌出的暴戾强行散去,脸上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小佑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小舞哥是好人,不害怕。”
楚飞舞听着如此童稚的话语,不由失笑,想起他前几日的不正常,问道:“对了,你前几天怎么了?是不是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情?”
小佑点点头道:“我感觉我脑中似乎有一个记忆,应该跟那人临死前的那句话有关,但是想了几天又想不通,所以就不再去想了。”
楚飞舞知道小佑身上,必定有着什么秘密,只是这孩子似乎遭遇过什么变故,当下笑道:“既然想不通那就算了,来帮我研究地图吧!”
“好咧!”
涤虚天的出现,传说中,是圣界某一位九阶圣银仙的功劳,也有传言是神界之中的金仙出马,在第二层天“元乘天”中划出了一小部分给了这些卑劣的人类,所以涤虚天与元乘天并不象其他十七层天般互不依靠,而是完全连在一起的。
所以这个封神城就格外的关键了,作为涤虚天与元乘天的实际通道,包括封神城的存在都一直是一个秘密,更别提如何进入了?
旅馆内的一间屋子内,楚飞舞和小佑对视几眼,均有些看不懂这地图,根据地图标着的字,以及之前他的摸索与实际验证,独手城广阔的南部北部是用褐色标示的山脉,过了山脉后则是淡绿色的河流标记,而那个封神城的三个字则恰好落在两者之间,在山脉的北部与河流间,但具体的位置却没有标记。
只看这上面杜斯城只有一个小点,便可知道这地图的比例大概是多少,而地图上那么一片山脉该有多大,这两人心中也有数了,只要这个写字的人手稍微挪一挪,估计几千平方米就这么过去了,而“封神”这两个字,就已经占了不小的位置。
楚飞舞又看了看小佑,小佑摇摇头,他不禁暗叹一声,知道也不能太难为这孩子,自己十几岁还在楚国天风城里放鞭炮玩呢,跟现在的小佑根本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