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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零七章可惜

“文渊”李贤用责备的口wen,拉长了声调,道:“慎言”

“唉,是,阁老说的是,学生说话孟浪了。”

崔浩心里满腹心事,放眼京师,能够谈谈的,也就只有李贤了。所以,虽然认错,但还是把自己心中所担忧的向李贤说道:“学生总觉得,张佳木会借此机会,大张旗鼓做起来,到时候,可能就被动了。”

“无非就是抓一些人,甚至杀一些人。”李贤此时已经镇定下来,回家的路上,在马背上,他也是考虑的很清楚。

张佳木无非就是利用现在的权柄,抓人杀人,也好,叫他对付一些不坚定的异已份子,比如赵荣这般的官员,留之无用,弃之可惜,叫张佳木对付了,也正好替他们自己省事。

二来,就是肃清沙汰一些无用的贪婪鼠辈,正好是张佳木替他清理门户。

三来,也就是借着此事,使得文官更加抱团,同仇敌忾。

现在这局面,就算是太祖高皇帝复生,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倒不相信,张佳木能用什么妙法,能把眼前这大局给扭过来。

有见如此,李贤自然是心中安妥,并不慌乱。倒是见崔浩有些慌张的模样,李贤心中暗笑:年轻人到底没见过事,遇事便慌了。

在李贤府邸里盘桓了一个多时辰,李府清俭,但待客用的酒菜还是很丰盛的。有酒有肉,崔浩是广州人,所以李贤还特别交待厨房把菜做的清淡一些。

天气又热,师弟二人小饮闲谈,先是说国事,后来就论诗词,李贤自己的诗赋无甚可观,但崔浩精通此道,于是说起来,兴头的很。

说到太子的学问,李贤倒是格外注意。问东问西,极尽仔细。

就这一点来说,崔浩也很得意。

“圣学不坏,”他吃了一杯酒,颇有醉意地道:“原本只能写写画画,天赋好罢了。现在,太子似乎受了刺ji,知道学习,所以经史子集,已经讲了很多。最近,殿下交待,将过往前朝列代帝王治政的事专门挑出来,做一本书,由他经常阅览。”

“这么说,圣学果然进益很多。”

李贤听说,自然也大为高兴,置酒向崔浩示意,两人都是一笑,然后都是一起饮尽了。

饮完,李贤才感慨由之的道:“文渊,太子实在是吾等将来的指望。今上虽然仁德,但毕竟受过些苦楚,对臣下的防闲之心甚重,所以,要开创一代伟业,非得将来新君即位不可。”

以他的身份,还有皇帝对他的信重,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崔浩自然也是极为推心置腹,是把内心最深的话,也和盘托出了。

崔浩知道深浅,这般话,连彭时这样的大臣也不能告之。

对他来说,也不能多话。好在,李贤说出来,略有些后悔,所以也不承望崔浩回答,当下只是起身,推窗外望,沉吟道:“无星无月,看来,今夜将有大风暴了。”

从李府醉醺醺的出来,崔浩带来的仆人忙上前来shi候。他早就成亲,但和妻子间关万里,当时的京师到广州,除非是极胆大的人,敢在天津卫下海,由海路回去,又省时,也省事。但自从永乐年过后,海禁森严,胆敢下海的船和人一年比一年少,想从海路走,就太困难了。

为今之计,就是从北京起旱,一路到山东德州,再坐船,经淮安、宿迁等地,再过长江,船行数千里后,再行陆路,关山万里,时人死于途中的,也真的不知凡已。

以当时的沿途治安,道路情形,卫生,饮食,体弱的人数月奔走于途,一旦得病,就真的很难治了。所以,不是行商或应试的话,想让当时的人离家数千里远行,绝对会被视为畏途,甚至有一别经年,数年,甚至永决了。

崔浩中进士,不过两年余,而且先只是小吏,现在才做到翰林学士,场面渐渐铺排开来,收入也渐渐增加。

如果是以新科进士时授给的官俸,养活自己都嫌困难,更加不必提养活家人。

开初的俸禄,只是一年四十五两银,当然,这银子不会全部实发,官越小,打的折扣越低,但仍然是有折扣。

把银子换成苏木,香料、宝钞,当然,更多的是打好的米。崔浩一年实领,最多能有四十两左右,一个月几两银的收入,自己一个人也就勉强过活,再有仆佣之类的必不可少的开销……因为官体要紧,穿着官服,就不能步行,只能骑马或坐车,所以必须得有一个贴身的近仆拿衣包,到了地方再把官服换上,不然的话,hua费还得更高,要养马,得有马料,照顾马的马夫,至于车,开销就更高了。

崔浩至今,也就是刚刚置备了一匹口外买来的菊hua青马,雇了一个马夫,还添了一个仆人,平时出门,一个持拜帖叫门,所以人很机灵,一个就照顾行李衣包,老实木讷。

这会辰光已经不早,天se在似昏非昏之间,街市之间的行人,已经有人提着灯笼在行走了。天气热,白天路上人不多,但这么黄昏时候,太阳落山了,街道上的人反而多起来了。

粤地炎热,广州人反而是习惯了炎热的天气。而且,京师这里,早晚很凉快,所以对崔浩来说,倒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行走之时,不时有人家往门前泼水,然后搬出椅凳来,就着油灯的灯光吃饭,这一点,倒是教崔浩颇有乡愁了。

当时正是一天两餐往三餐改进的过程,上推一百多年,汉人还是以两餐为主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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