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驱马向前,到王勇身边跳下马来,不等王勇说话,张佳木先问道:”怎么着,你袭了职啊?”
“是的!”王勇声时很响亮。透着前一阵子没有过的自信,他笑嘻嘻的道:“今儿早晨去办的袭职。补了旗手卫的总旗,还是和先父一样,在皇城宫门当差。”
“好,好的很。”
张佳木也极为高兴,他道:“王大哥,恭喜你了。但我要饶舌要多一句嘴,宫门当差极为要紧,你可要事事当心。”
“是,我省得。佳木,这件事,我真要多谢你了。”
张佳木纯是好心,王勇当然明白。况且,虽然张佳木这个锦衣卫百户年轻比他还但私底下王勇自己都得承认,论心思缜密,论为人,论武艺,张佳木都在他之上。人一旦彻底对另一个人服了气,自然是事事都听,话就很容易说的下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相称,虽然没换帖子,也不必说这么生份的话吧?”
“是,是我的错。”
两人寒暄几句,王勇伸手一让,笑道:“倒是我真浑,来,张大人,给你介绍几个下官的父执辈。”
王勇的父执辈,如果两人还是兄弟相称,张佳木当然就吃了亏了。眼前王勇身后还有几个武官。都是旗手卫的总旗或是小旗。想来是王勇父亲生前的同僚至交,今天王勇补了缺,这些人是给王勇贺喜。王勇到正南坊来谢张佳木,这几个人倒是一起跟了过来。
“下官某”几个人一起躬身,齐齐道:“见过张大人。”
锦衣卫原本就是见官大sān_jí,张佳木又官在他们之上,这些旗手卫的军官当然是执礼甚恭。
“不必,不敢当!”张佳木笑着把众人一一扶起,笑道:“我和王大哥兄弟行,列位都是父执辈。咱们就不必在大街上闹这么一出了。”
张佳木为人如此光棍,几个旗手卫的军官都是露出感激之色。他们都是王勇亡父生前的挚友,但旗手卫不比锦衣卫,可没有什么外快来源。几个人又都是小军官,哪有什么银子帮衬王家?结果倒是张佳木这个外人,又是给年货,又是给银子。叫王勇顺顺当当的过了年,且又补了缺袭了职,现在又不拿大,这份恩德,这个为人,真是没得说了。
当下几人都是满嘴感激,有性子粗直的更是拍着胸脯道:“张大人,以后你在俺们旗手卫里就是自家人,俺们穷,官又但大人只要有什么驱使,俺们这等人,却是最讲恩义良心的!”
话说的没错,仗义每多屠狗辈,张佳木绝不会小瞧这伙军官许下的诺言。时当正午,正是吃饭的时候,他也饥肠辘辘的,当下便道:“不必在街上说话,咱们找个酒楼,好生喝上两杯。”王勇脸一红,道:“说的是。我竟忘了。大人,今天该叫我会账才是。”
张佳木笑道:“你剩下几两银子,刚刚上任,总要请同僚吃上两杯酒,自己用还怕不够,在我这里,叫你会什么钞。”
话说的体贴,又都是实在话。不仅王勇红了眼眶,甚是服气,便是在场的旗手卫诸官,也都是叹服。
一行人正走,却见刘绢引着几个人往这边来,张佳木笑道:“你们看,巧了不是?”他指着刘绢道:“这是我坊里的官校,也是武教头,今天叫他去再请几个教头来,估计就是了。正好,我们会在一起,由我请客,那就更是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