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就是了!”
“不要……”席海棠下意识地想后退,可才一动,左脚脚踝立即传来一阵疼痛,糟糕了,肯定是刚才追小偷的时候崴到了。
“怎么了?受伤了?!”顾惜爵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语气里带着他自己也没能察觉到的紧张和急切。
席海棠摇头,咬牙忍着疼痛说,“我没事,你可以放开我了,我该回家了。”
顾惜爵当然不会听她的,低头看了看她已经红肿成一片的左脚脚踝,径自做了决定,“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
“再敢对我说不要,我就当众吻你!”他霸道地威胁。
“你……你敢?!”
“你可以试试!”
“……”席海棠被顾惜爵强势的眼神给威慑住,神色上的冷漠不自觉地败退了,因为气愤,抑或是因为疼痛,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晕出一片温润的粉红,在冬夜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怜柔。
“去医院,我抱你走。”他又自行做了决定,很自然地就拦腰将她抱起,彷佛这样亲密的举动曾做过无数次。
席海棠吓了一跳,眨眨杏眼嚷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推着他的胸膛,惊觉他是如此结实,就算隔着衣物,她依旧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惹得她脸上的绯红更深了。
“你脚踝伤了,最好别走路。”他淡淡地说,强健的双臂把怀里的人儿得更紧,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席海棠又是一愣,被他过分严肃和过分认真的表情揪住心。
他们亲密的动作引来行人的注目,席海棠羞得差点昏过去,用哀求的语气商量着,“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闭嘴!”顾惜爵酷酷地甩出两个字,温柔不再。
“别人在看了,很丢脸……”
“你可以把脸靠在我怀里,那样就不丢脸了。”他的思维很自以为是。
席海棠无奈了,咬了咬唇,采纳他有些离谱的建议,转过头埋进他的怀抱,还顺便用包包挡住侧脸,顾惜爵看了看她幼稚的行为,胸腔一震,带着奇异情愫的低笑鼓动起来。
席海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怀抱的热度,伴着他的每一次心跳,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有什么东西,剪不断,理还乱……
◎◎◎
“啊,那个男人好帅!”医院的护士对着顾惜爵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是啊,而且对女朋友很温柔呢!刚刚他抱女朋友来的,浪漫死了!”另一个护士手捂心口,一双狂冒红心的眼睛熠熠生辉。
顾惜爵和席海棠听着走廊里的议论纷纷,表情各异。
对面,医生很专业地下了诊断,“骨头没事,但是筋骨伤了,这种事可大可小,牵一发动全身,尽量少走路,尤其不能站得太久。”
席海棠一阵心惊,不能站得太久?那她的店怎么办?
经验丰富的医生看出了她的犹疑,干脆就把药方递给了顾惜爵,“好好照顾你女朋友。”
“我不是……”
“我会的,谢谢医生。”
两个人一起开口,说的话却完全不同,席海棠气恼地瞪了下顾惜爵,他却不以为然,唇角还微微有些笑意,似乎是很享受这种被误会的感觉。
交了款,拿了药,席海棠又被顾惜爵抱着,在医院众多护士羡慕又嫉妒的眼神注视下离开了医院。这一晚,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丢尽了!
医院门口,整排的出租车在等候,席海棠赶紧表明立场,“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
顾惜爵眉头一皱,“如果我非要送你呢?”
“你……”席海棠刚想抗辩,手机忽然响了,是小晨。
“喂,妈咪,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啊?”
“小晨乖,妈咪马上就到家了,别担心。”
“嗯,那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好,妈咪知道。宝贝儿,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妈咪马上就回家。”想起女儿这两天都是一个人在家,席海棠忍不住一阵心酸,素心出差去香港前还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在9点之前回家,可今天都快10点了!
心急如焚,席海棠管不了顾惜爵送不送的问题了,随手就叫了辆计程车连忙往家里赶。
车后座里,顾惜爵薄唇紧抿,之前的好情绪因为小晨的一个电话消失殆尽了,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是席海棠和别的男人生下的,他的心口就又是一阵纠结,瞥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冷然。
“你在纽约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又回国了?”他忽如其来地问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继续留在萧牧远身边。
席海棠一怔,讶异于他对自己私事的过问,下意识地不想回答,可他眼睛里的执着太过明显,好似不得到一个满意答复誓不罢休,微顿,她实话实说,“为了小晨,我想让女儿在中国读书,会说汉语,会写中文,国外虽然也有双语学校,可是培养三观方面东西方有很大的差距,还是回国比较好。”
“就这样?!”
“不然还有怎么样?!”
顾惜爵怔住,了解到她为女儿的付出,心底忽然冒出一个疑问,如果为了允痕,她是不是也愿意付出一切呢?会的,而且会更多。
车窗外,飘起了淡淡的雪花,天气预报说两天前就会有一场降雪,可迟迟没下,这一刻,雪花无声落下,来得突然,来得寂静,徒增几分冷意。
“对了,允痕那件毛衣补好了吗?”
“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