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穆青离的母亲这个样子，似乎……很好相处？
凌曦心中有些忐忑的接过电话跟电话那头的凌夫人问好，“凌夫人，您好。”
“别叫得这么见外。”凌夫人笑嘻嘻的自来熟，“乖，叫伯母，将来结婚了改口叫妈。”
妈……
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眼眶湿润了。
她从小失去了双亲，纵然有养父养母，她也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纯粹的亲情。
但是现在她仿佛从凌夫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曙光。
妈——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熟悉到她几乎每天都想起，陌生到很久很久没有一个真正的母亲了。
她强行忍住声音之中的哽咽，跟凌夫人回答道：“好。”
“乖。”凌夫人赞扬，“别担心什么家事啦，我从来不介意这些，家世那都是虚的，别怕。”
她轻轻地应道：“嗯，我知道了。”
凌夫人笑眯眯的，“好了好了乖，跟青离好好谈谈，他如果欺负你早点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打回来。”
凌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口说道：“好。”
穆青离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还没怎么着……就统一战线了？
他难道之后要一直被这两个女人的统一战线欺压么？
不行不行呀，他要崛起才行。
“那个。”穆青离在旁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声音大的保证电话那头的凌夫人能够听到，“妈，我跟她还有事情要谈，你别打扰了我们两个之间。”
凌夫人发出了了然的笑声，“好的好的，我这就挂电话，你们慢慢谈，最好去床-上多谈谈，千万别盖棉被纯聊天呀。”
凌曦满脸黑线，她说穆青离怎么这么口无遮掩fēng_liú呢，原来凌夫人在这里等着呢呀。
这还没怎么着呢，这种话就说出来了o(╯□╰)o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
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凌夫人挂了电话之后，穆青离脸色严肃的看着她说，“那个，我妈说的话……”
“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凌曦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误会了。”穆青离一脸无辜，“我说你还是放在心上吧，尤其是最后一句，我可不想跟你盖棉被纯聊天。”
凌曦：“……”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家世的问题都解决了，亲爱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一并说出来。”穆青离托着下巴看着她，似乎满脸期待。
但是她的脸色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她如此沉重的神色让他觉得，接下来，应该是到终点了，接下来的话，似乎就是凌曦要说的，也应该是她真正的原因。
凌曦沉默的看着他，反复的问自己，能说么，该说么，应该告诉他么？
自己可以信任他吗？
根据祖先的教导，是绝对不能告诉人类自己的身份的。
许许多多的祖先用血的教训告诉他们——男人靠不住。
无论他们平时多么的柔情蜜意山盟海誓，一旦得知了他们的真正身份，绝对会立刻翻脸不认人，飞也似的逃开找人来对付他们，甚至还利用他们狐族的感情来骗取他们的信任，好让道士抓住他们。
如果，穆青离也这个样子，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
如果告诉她，那么就是一场豪赌。
筹码，她几乎没有。
但是如果不说，她跟他之间，就是那么一个僵局。
穆青离说：她没资格替他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