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谦?”墨笙的脚步顿住,目光凝沉,一语不发。
暗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跟在他身后。
“把他们找出来。”他声音很沉,仿佛透着不可察觉的焦虑,“尽快找出来。”
万俟谦单手拉着她七拐八弯的,绕着游轮跑。
游轮很大,她此时基本上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万俟谦带着她绕了很久,似乎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们,站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地方,空间不大,四周很寂静。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低垂着眼睑,声音有些模糊。
“为了救你。”万俟谦似乎用很柔和的声音说着,表情温柔。
她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万俟谦俊美的脸庞明明灭灭,脸上的温柔表情让她看不清楚。
相反的,她觉得他阴森无比。
她想起了流雪说的话,
万俟家族自顾不暇,真的动手,胜负还是五五之数。
既然如此,那她何必怕万俟家的人?
“我们都知道,你带我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救我。”她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平静的温和,“而且,是你帮柯夕颜找到我的,对不对?”
万俟谦垂眸看着她,琥珀色的双眸中仿佛带着不解,他的声音虚幻的不真实,“霜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帮柯夕颜找到你?”
她冷笑一声,“万俟谦,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柯夕颜,但是你帮了也就帮了,我没打算找你算账,毕竟你从前也帮过我,现在我们恩怨两消,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万俟谦是天师,很可能有能力破掉她的隐身术,再加上他又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柯夕颜的房中甚至现在还带走了她,她只能做出这般猜测,但是似乎……猜对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霜儿,你说的我真的听不懂,我为什么会帮柯夕颜?你跟柯夕颜赌输了,我在那里不过怕他们对你不利才在那里守着想要救你出来的。”
“那么救出来了,为什么不带我去找墨笙,反倒带我来这里?”她随即反问着。
“我——”万俟谦刚想说什么,但是却剧烈的咳了起来。
不过片刻,他原本洁白的衬衫就被血染红了。
他咳出了血。
“你怎么了?”她吃惊地问着。
但是他似乎没有余力回答她的问题,单手捂着胸口,整个人无力的后退了两步,顺着墙壁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
“你到底怎么了?”她连忙跑到他身边,低垂着头看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万俟谦的额头上遍布着细细密密的冷汗,面如金纸,双目紧闭,捂着胸口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万俟谦……出了什么事?
但是他仿佛并没有余力回答她,无力的靠在墙上,气若游丝。
“你身上有没有带药?”她焦急地问着,她身上自然是什么都没带的,空荡荡的连手机都没有。
万俟谦勉强动了动手指,指着自己左侧的口袋。
她连忙从他口袋中掏出了他所指着的东西,是一个用极小玻璃瓶子装的东西。
顾不得许多,她连忙拿着玻璃瓶子往他口中倒。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终于有些许好转,但是整个人却依旧无力。
他脸色苍白的靠着墙壁,定定的凝视着她,“你为什么不跑?”
“跑?”她愣了片刻,随后一笑,“为什么要跑?趁你危险的时候离开么?我并不自诩是个多么善良的人,但是……趁你危险抛弃你逃跑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毕竟你曾经帮过我。”
他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她想要偏头一躲,但是却没有躲开。
“刚刚,如果我的伤势不复发,你现在……可能已经被我带走了,你不怕我现在带走你么?”
“怕呀。”她认真的点头,“但是,就算怕我刚刚也不会走的。”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虽然你今天害我,但是你从前的确帮了我许多,我不能彻底的忘恩负义。”
万俟谦听后,双目微微眯起。
此时的他褪冷淡,“你之一族,不是最忘恩负义的么?”
她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后退一点,“你知道我的来历?”
流雪曾说,万俟谦是不知道的。
但是,万俟谦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不要小看我万俟家族。”
她笑的略带嘲讽,“没错,你万俟家族的确历史悠久,但是……却始终固步自封。”
她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万俟谦,冷冷的说道:“就算是人,也有好人跟坏人之分,难道你能说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么?既然如此,我之一族自然也有好有坏,如果单单凭借出身来历去评判我们,未免太可笑了些。你如果坚定我的品性也像你理解的那样,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从此就当素未谋面。”
她说完之后,想要扭头离开。
她不可能跟歪曲她狐族之人做朋友。
狐狸也是要有自己的种族荣誉感的!
万俟谦抬头看着她,浅棕色的双眸中带着无比复杂的光芒,有犹豫,有困惑,也有……动容。
他久久不语。
但是就在她打算转头离开的时候,他忽然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垂头俯在她的耳边,以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霜儿,我承认,的确是我破掉你的隐身术帮助柯夕颜取胜的,但是……这也只是为了方便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