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你没事吧!”
跨步上前, 顾如玉带来了更为浓烈的香气,按在顾北辰怀里的小玉瓶几乎要跳动起来。
如果这假腹子还在林梦瑶的腹中,那么,林梦瑶该受到多大的折磨?!
感受着怀里的剧烈震动,顾北辰面上的怒意越来越重。估计亲情,昨晚他偏私了一回,可是现在,想象着林梦瑶几乎就要感受到的痛苦与折磨,他如何还能偏私得了!
顾北辰嗔目,面色暗沉的对着顾如玉。事实上,顾北辰抱着林梦瑶的双手几乎紧握,若不是林梦瑶暗中拧了他一把,他必然反手一个耳光,拆穿她恶毒的计谋。
“够了——”
冷声呵道,顾北辰抱着林梦瑶,与顾如玉隔开两步,许久才缓了面色,对跟着要进屋的众人,道:“梦瑶身子不适,不得受扰,有大夫跟进来就好!”
顾北辰一贯温润如玉,这般沉脸倒是少有的。众人皆当他是心系林梦瑶的情况,大动了肝火,故而齐齐止步。当然,这“众人”也是包括了顾如玉的,在她看来,她的手段不可能为旁人所知,顾北辰只是担心过头了!
“黄大夫,您不是妇科圣手么,还劳烦你进来!”
得了顾北辰的召唤,黄忠仁不动声色看了顾如玉一眼,而后尾随进去了。
合上门,将众人隔绝在外!
“哎呦——哎呦——”
林梦瑶的叫唤还在继续着,但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因为香气溅淡,假腹子的挪动也小了不少!
“黄大夫,您可真是神人也!竟能给我夫人号出喜脉来!”
顾北辰一撩衣摆,冷面坐在床沿,似笑非笑地看着黄大夫。
黄忠仁被顾北辰看得心中发毛,不多时,额头便渗出了汗来:“在下……在下不明白顾公子的意思……”
“好一个不明白!”顾北辰嗤笑,伸手把了林梦瑶的脉:“我还真不知我夫人连滑脉都没有,您老怎就能把出喜脉来的!”
说着,顾北辰单手一挥,也不知掷出了什么,竟然将黄忠仁耳际的发丝斩断,刚烈的风滑过他的耳际,生疼!惊魂不定,黄忠仁终是一身冷汗,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哎呀,顾少爷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不是故意的……”
“黄大夫这是作甚?我们如何该得上黄大夫一跪呢!”说话的却是林梦瑶,她微斜着身子,一脸笑意地看着黄大夫,此刻,她的面上丝毫不见痛苦,倒是有几分促狭与谐谑:“黄大夫可是我腹中孩儿的救命恩人呢!”
这夫妻二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点出林梦瑶根本无孕,一个却说他是那子虚乌有的娃娃的救命恩人!
黄忠仁觉得一阵迷惑,惊惶地看着眼前皆是笑颜的夫妻二人,心中汗汗:常听人说富贵人家外面富贵堂皇,内里却是龌龊不堪,今日见了果然如此!
黄忠仁的确是桐庐城内一等一的妇科圣手,可却甚少做顾家的生意。今日天未亮,便有顾家的一等丫鬟上门来,拿了重金请他进了顾府的门。本以为是有急诊,可进了顾府大门却发现根本不急,因为那个丫鬟将她带进了一处小院,而院里坐着的正是顾家的小姐——顾如玉。
那顾如玉出手阔绰,还未说上话,便让人拿了一个匣子过来。匣子一开,便是金光灿灿。
看着金灿灿的黄金,黄忠仁细眯了眼睛。这种情况,他见过不少,当即就想到了富贵人家的宅里内斗,故而并不见怪。可是,让他诧异的是,这顾家小姐所求竟然是让他诊断顾家少夫人有孕。
“不管是何脉象,请黄大夫皆说有孕!”
妯娌相斗、嫡庶相斗,接不稀奇。却不想,富甲一方的顾家内斗的却是姑嫂!
虽然奇怪,可是看在顾如玉拿出来的一匣子黄金,以及还未支付的两匣子黄金的份儿上,他终究是答应了。
“黄大夫,我如玉妹妹素来出手大方,那三匣子黄金足够任何人富足一生了!”
林梦瑶斜倚在床上,因玉手被顾北辰握在手里把玩着,故而面上带了女子家的娇羞。可,当黄忠仁微微抬头看他们时,她眼中的清冷却是能入了人的骨髓的,而同样的,她说出来的话,依旧如严冬酷雪。
“只是,这各人命中自有定数,横来之财,无福消受的大有人在……”
黄忠仁开门出来时,众人皆等在外面,就连明里暗里都与林梦瑶势不两立的刘沉香都不曾离去。
“黄大夫,林梦……我嫂嫂可好?”刘沉香第一个跑了上去,虽说她怨怼林梦瑶,恨不得她胎里的孩子不能成活,可她也知道,那个孩子决不能因她出事。否则,她进入顾府的唯一依仗——刘氏也会恨透了她的。
那黄忠仁扫了一眼众人,额头一阵冷汗:之前在堂屋帮林梦瑶诊脉时,他便看出了这几个女眷各怀心思,可眼下却都能佯作出一致的关怀来,真是让人心慎!
抹了一把汗,掩饰了满心的顾及与不自在,黄忠仁刻意向顾如玉投去一瞥,而后才道:“无碍,虽受了冲击,但服两剂安胎药,便好!”
而后,黄忠仁又向刘氏细细嘱咐了一番,这才拿了银两告辞了。只,临走时,又向顾如玉微微使了眼色,那顾如玉自然明了,借口送黄忠仁,带着丫鬟与黄忠仁一道出去了。
“脉象究竟如何?”
“确是喜脉不假,且有一个半月的样子了!”
一个半月?
算算时间的确是这样的!
这假腹子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