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词,宛如春雷,震在了林梦瑶的心田。顾北辰是在说我们有了孩子么?
孩子!
一个月的孩子!
岂不是就在真正的洞房花烛之夜么?
蓦然感慨老天爷的眷顾,林梦瑶眼中一阵滚烫,便是眼泪“簌簌”落下:“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顾北辰吻在林梦瑶耳际,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我们的孩子……真好!”
惯例,一早便去骑了马,回来时却发现黄忠仁特意在大街上等了他。当时,黄忠仁提及林梦瑶时,他还以为是府里出了什么变故,却不想竟是带来了他即将为人父的喜讯。顾北辰已经忘记了听得喜讯时,自己是何心理,只知道这一路回来马不停蹄,直到进了门,看到林梦瑶如画一般的身姿时,心里的激动才慢慢转化成满腔的温情。
这个女人,给他带来了一个完整的家!
将怀里的林梦瑶搂紧了几分,胸口却是一阵温热传来,他知道必是林梦瑶喜极而泣了。如同顾北辰的心情一般,林梦瑶也是欣喜若狂的。
细细回想起来,前世初怀孟艾的时候,也曾胸胀过,也曾困乏过,如今这一世了,竟是忘记了的!丝丝愧疚,林梦瑶覆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前世,自己没能做一个称职的母亲,没能护得孟艾周全,这是永远忘却不了、弥补不了的缺憾,好在上天眷顾,又给了自己做母亲的机会,这一世,自己必然给腹中孩子最好的!
依偎在顾北辰怀里,林梦瑶寻了舒适的位置,阖眼而眠。
许是因为心理作用,自确认有孕之后,种种孕中症状便如潮水般袭来,呕吐、倦乏、嗜睡,皆在林梦瑶身上体现出来。这不,今日刘兆铭归来,她也是倦乏不已,没有前去请安的。
歪在院中的贵妃椅上,沐浴着秋末冬初难得的暖阳,林梦瑶微眯着眼睛假寐,心里却是消停不了。刘兆铭回来了,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没有见到顾孟德。这顾孟德不仅没有回来,竟连封信都没有捎回来给刘氏——他真的不担心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么?
这几日来,顾如玉往凝云阁跑的次数越来越多,虽不曾多提结亲一事,可看顾北辰的目光却是越加炙热起来。似乎,一切都会按照刘氏所言进行着,于陈氏四十寿辰那日,桐庐城便人尽皆知顾如玉抱养的身份了!
宣布其“抱养”的身份,而后便是顺理成章的结亲。
想到还有五六日便可能发生的事情,林梦瑶一阵头疼,感觉温和的阳光都有些扰人了。颇为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却不想余声未落,顾如玉纤美的身姿便进了院子。
“姐姐怎的叹息了?”顾如玉笑靥如花,于林梦瑶身边坐下,目光落在林梦瑶的小腹间:“莫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可邀请了黄大夫前来看看?”
对于黄忠仁,顾如玉似乎十分信任。
林梦瑶笑笑,亲密地拉过顾如玉的手:“劳妹妹费心了,我呀,没事儿。只这深秋肃杀的,免不得感时伤怀。”
“姐姐如何伤怀了?可跟妹妹说说?”
顾如玉笑意颇盛,面上的亲密之态亦之。只这般亲密之后的神态,林梦瑶却是尽收眼底的。虽说顾如玉故作无意地瞥向她的肚子,可在那眼底隐藏的怨毒之色,还是没能逃过林梦瑶的眼睛。林梦瑶也权当不知,与顾如玉虚以为蛇。
“我呀,将你当做了亲妹妹,自是愿意将心事与你说道的。”林梦瑶掖了掖薄毯,往贵妃椅上缩了缩身子:“只也没甚心事,孕里多思是常有的事儿,想得尽是那些有的没的,全不打紧。倒是妹妹你,今日眉宇间倒似乎有了些忧色。”
顾如玉蹙眉,轻轻叹了一声:“如玉的心思自是瞒不过姐姐的……母亲说要在舅母寿宴上公布如玉的身世,只……”
“只什么?”
“唉——”顾如玉苦笑地看着林梦瑶,眼底的算计转瞬即逝:“只是三人成虎,即便是身世公布了,只要经了别有用心的人的口,我与辰哥哥都是不堪的……好姐姐,每每想到那般,如玉这心里甚是不安啊……”
难不成还要我替你作证么?
林梦瑶虽也做出替顾如玉为难的神色,心里却委实不悦的。虽说顾如玉是顾北辰的妹妹,可老这般算计她,她还真不知因顾北辰而有的丝丝亲情之感,何时会被消磨殆尽。
“妹妹莫急,有何用得着姐姐的,开口便是了。”知晓顾如玉别有心思,可林梦瑶还是面带关切的宽慰着。
果不然,顾如玉幽幽道:“如玉知晓姐姐总是最善的,可想来想去,终是要委屈姐姐了……”
顾如玉满怀愧疚的将刘氏的法子说了一遍,林梦瑶听在耳里,却惊在心里,这刘氏宠溺顾如玉竟到如斯地步么?她有些不能理解,却又不能问之出口,应着顾如玉的话后,便与她聊些家长里短,其中自少不得顾府姻亲——一墙之隔的刘家的事情。
“可怜了表嫂嫂了,虽说有孕,可终究是未生的,是男是女也不得而知!”
顾如玉将于刘府赴宴的事情讲给林梦瑶听:那刘兆铭甚是喜欢乖巧的念哥儿,整个家宴上都将他抱坐在膝上,期间更是对叶娇娇大加赞赏,使得长房嫡妻的李婉茹备受冷落,甚为尴尬。
“唉,那叶姨娘甚懂人情,唬得舅舅舅母皆偏心于她,可怜了表嫂嫂,竟落到被一个刚入门几天的姨娘给比了下去……”
顾如玉面上的叹惋之色丝毫不做假,谈及李婉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