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假山之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甚是龌龊。林梦瑶和李婉茹皆是心中一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虽不得见,但就那男人的声音,她们也能想象得出——必是哪家公子在这假山之后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光天化日,实在有伤风化!
二人面色不佳,冲着回过神来的念哥儿招手。可念哥儿年岁小,并不懂得回避,反而笑呵呵唤道:“母亲、婶婶,你们快看,这里有两人在打架!”
念哥儿脆声一唤,宛若一阵惊雷,林梦瑶和李婉茹皆是身子一僵。翠竹得了林梦瑶的示意,后连忙上前,要将念哥儿抱回来。可才抱上念哥儿,就惊呼出来。
“哎呀,妈呀——”翠竹一阵惊呼,目瞪口呆后便是面红耳赤,然后捂着脸跺脚。
念哥儿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凡是抓着翠竹和初夏的衣角,指着假山后面,喊道:“你们看,打架——他们没穿衣服呢——”
念哥儿兴致满满拉着翠竹和初夏二人要她们看,林梦瑶和李婉茹心惊肉跳,不知如何是好。两人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那念哥儿突然喊道:“呀,他们不打架了,那个叔叔走了——”
念哥儿满脸好奇,林梦瑶和李婉茹却是松了口气,歇了一会儿,这才上前去。二人上前,初夏低垂着头,面上红若朝霞,翠竹稍好些,却也抱着念哥儿,满面绯红。一个小丫鬟则衣衫不整地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讪讪,不敢抬头。
“这是怎么回事?!”在陈氏的寿辰之日,竟然发生这等丑事,李婉茹再懒于管府里的事情。也是沉不了气的:“把头抬起来,说,你是哪个院里的?!”
那丫鬟浑身哆嗦着,显然是心里惊惶得紧。只在李婉茹的怒目下。她还是瑟缩着抬起头来——竟是刘沉香院里的,当初因为摘了牡丹,林梦瑶和翠竹还曾被她嚣张地警告过。
“巧儿,你竟敢——”
“少奶奶饶命,少奶奶饶命啊。奴婢也不想的,可是……可是那赵公子他……他……”巧儿见李婉茹动了大怒,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又哭又求,道:“赵公子他将奴婢拽来的,奴婢也不想啊……”
赵公子?
林梦瑶与李婉茹皆是蹙眉,今日来的人家中姓赵的可就那么几位,而带了公子来的更是唯有一家——桐庐知府赵世成家!那赵公子便是指赵知府的独子——赵泽凯么?!
果然,翠竹抱着念哥儿,证实道:“奴婢刚刚瞥了一眼。是赵知府的公子。”
竟然又是——赵泽凯!
林梦瑶面上仅有为难之色,心中却是极恨的,前世她的贴身丫鬟冬儿自杀,与这赵泽凯便脱不了干系。那赵泽凯丧心病狂,竟然与孟南君的弟弟孟西原一起侮辱了冬儿,羞愤难当,那冬儿如何不求死?!
林梦瑶清楚地记得冬儿的死状,十六岁的冬儿凄惨地趴在假山之后,衣衫早被撕成碎片,落在外面的后背许是在假山上磨蹭得厉害。竟然血粼粼一片。冬儿是咬舌自尽的,半截舌头掉在如花般凋零的身旁,瘆人而凄惨。
眼中泛酸,林梦瑶险些落下泪来。
因为事情涉及到赵泽凯。且巧儿又是刘沉香的丫鬟,李婉茹还真不好处理,至少待得寿宴结束之前是不好处理的。最终,二人商量了一阵,最终决定先将巧儿带回了梦霞院,关在柴房里。待得寿宴之后请示刘兆铭。
二人心事沉沉,进了梦霞院,一阵清香扑鼻,竟是梦霞院的梅花开了。梅花耐寒,事实上这桐庐地区的冬天甚是温和,倒也谈不上寒冷。阳光下的梅花甚是娇颜,与前世在京华所见的梅花相比,少了一丝坚韧,多了一分柔媚。
“好漂亮的花,母亲,念哥儿想要!”
小孩子对什么都感到稀奇,林梦瑶上前摘了一支给他:“念哥儿拿好,今儿个就让这梅花陪你睡觉好不好?”
“好——”念哥儿脆生生地应着,然后甚是欢喜地把玩着:“婶婶,这是梅花么?娘亲从不让我碰的,上次来母亲院子里,念哥儿想要,娘亲还打了念哥儿呢!不过,今儿个娘亲说了,念哥儿可以跟母亲要一枝玩——”
念哥儿纯净如水,林梦瑶和李婉茹甚是喜欢他,将他带进房里,安顿着他睡下了。
“念哥儿是个好的,只怕那叶娇娇带不出个好来!”林梦瑶有些惋惜,她虽与叶娇娇接触不多,但这些日子所见所闻,也知道她是个有心思城府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唉——”
李婉茹也是轻轻一叹,见念哥儿睡着了,本想将那梅枝拿开,可见他紧紧地拽着,便也随了他,只帮他掖了掖被子:“唉,念哥儿的确是让人喜欢的,可我……”
可李婉茹真做不出拆散母子的事情,因为她脑海里痛苦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谁都道她李婉茹是李府的嫡女,可她自己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担了嫡女的名而已。李府的嫡母何氏不能生育,自己是那何氏从一个姨娘手中抢来的遮羞布——这也是李府能将她低嫁给刘沉陌的原因。
“唉,妹妹也歇一会儿,今日寿宴总不会结束太早的——”
李婉茹转移了话题,唤来初夏帮林梦瑶铺好了床褥,自己则打算跟着念哥儿睡一会儿。可是,她刚躺下便觉得念哥儿有些不对劲儿,只见他满脸通红,双颊更是起了一片又一片花瓣大小的红疹子。
惊叹地伸手过去一摸,念哥儿额头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