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千寻的到来自然是让顾北辰意想不到的,按理说,此刻他应该还在赵府的宴席上,若是再究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的话,那他更应该在赵府等着闹洞房,可是,向千寻偏偏来了顾府。
顾北辰上前,拱手见礼,笑问道:“向兄不是在赵府么?怎到了这里?”
“怎么,顾兄不欢迎么?”
“怎么会?自然欢迎之至!顾某只是好奇,向兄一贯喜热闹,今日怎么跑到我这冷清的顾府来了?”
向千寻嘻嘻一笑,从马背上跳下来,也不待顾北辰答话,上前揽了他的肩膀,便毫不见外,跨上顾府台阶:“赵府的婚宴我自是参加了的,可我惦记着我未来的干儿子和干女儿,所以不请自来。你该感到庆幸,我没来蹭你们家的晚饭,倒是省了你顾府的事儿!”
向千寻说话一贯如此,顾北辰呵呵一笑,与他一道进了府去。
其实,向千寻今儿还真没打算来此。正如顾北辰所想,向千寻非热闹地方不去,所以在赵府自在得很,可没想打,这赵府出了个蛮横无理、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小姐,只不过一天的时间便让他这个平日里折腾别人的人受了不少折腾,可气的是,赵家老两口竟然对这个二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晚宴前被那赵家二丫头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向千寻这心里头就不好受,所以宴席一结束,也没让赵世成知道便偷偷地离开了赵府。本向千寻也是思量着是不是回客栈的,可又想到“月黑风高夜”,有些事情好办得紧,于是跑来了顾府。也是巧了,他刚刚停了马,就看到顾北辰回来了。
向千寻想什么,顾北辰自然不知道。因为林梦瑶早在饭后就回来了,此刻向千寻来访。他自然是将他带往凝云阁的。
“时候不早了,梦瑶许也睡下了,不过我倒乐意与向兄杀几盘。”顾北辰在前面引路,道:“当然。若是向兄有兴致,月下对饮也是一番美事。”
向千寻嬉笑着,却是停下了步子:“这便是往你们院子里去么?”
“自然。”
“可是,初次登门,却不拜见令高堂。似乎有些有违礼节。”
有违礼节?
向千寻什么时候做过符合礼节的事情了?
顾北辰诧异一愣,望向向千寻半晌,终是一笑:“难为向兄有心了,只刘府事情未完,家父家母正在隔壁呢。”
“这样啊,那只能等两人回来再去拜访了。”向千寻蹙眉,颇有些遗憾道。
顾北辰只道他故作如此,也不在意,带着他往凝云阁去了。凝云阁内,林梦瑶倒没有歇下。而是在院子里摆了小桌,弄了两个糕点,泡了花茶,月下悠闲。
她本是听到脚步声的,道是顾北辰回来了,于是起身相迎,不想竟看到向千寻也跟在其后,不免一诧:“你怎么来了?”
林梦瑶话音一落,那向千寻便做出痛心疾首的姿态来,眼中忧愤不已。看看顾北辰又看看林梦瑶,然后仰天长叹:“真是太伤自尊了,今儿个不过是往这顾府一趟,连见了两个人就被两个人嫌弃。罢了罢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说着,向千寻便甩了袖子往凝云阁外走。他的这般傲娇,全是因为他觉得这林梦瑶夫妇会连忙挽留,可不想林梦瑶与顾北辰夫妻二人并肩而站,只看着他笑。却丝毫没有留客的意思。向千寻顿时脸上挂不住了,自讨没趣得紧,吐了舌头连忙回头,一屁股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哼,就知道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可是我不上当,我今儿做客做定了!”说着,拿了小桌上的糕点便吃了起来,活似没吃过饭一般。事实上,这向千寻还真饿着肚子,原因很简单,之前在赵府被那赵二小姐给气饱了,所以没吃什么东西,眼下一路骑马而来,自是感到饿了。
林梦瑶夫妻二人深知他的脾性,相视一笑,唤了下人搬了两张椅子过来,与向千寻一道儿围着桌子坐下来。
“好吧,向公子,你的大驾光临让我这顾府蓬荜生辉!”向千寻一脸气恼,顾北辰干笑两声,顺着他的意思给他台阶下,道:“我们也对您的大驾光临倍感荣幸。那么,尊贵的向公子,您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向千寻立马嘚瑟起来了,突然想到赵二小姐今天噎他的话,于是现学现卖道:“顾公子,请说人话。”
顾北辰一怔,林梦瑶“噗嗤”笑出声来,道:“向公子,你来我们府里干什么?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于此,向千寻自然又没捞到什么好,瘪了瘪嘴:“切,你们夫妻二人一个鼻孔出去,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说着,却也拿了茶壶,给林梦瑶和顾北辰各斟了一杯茶,然后自顾自吃了起来。三块糕点、两杯花茶下肚,向千寻又说话了。
“我本就是来桐庐参加赵家公子的婚礼的,今日过来么,本只是与你们叙叙旧,并无其他要事。”向千寻拍拍手,掸去了手上的糕点屑:“不过呢,吃了你们的糕点喝了你们的茶,我倒响起那么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重要的事?
夫妻二人相视一看,而后皆看向向千寻。
“是何事?”
“我今日来此,见你们这顾府甚是华丽,殷实得紧,怕是容易招贼惦记啊!”
夫妻二人闻之,皆是哭笑不得。顾家殷实,甚至有“富可敌国”之称,莫说这桐庐,即便是整个夏华国都人尽皆知的。招贼惦记?这叫什么重要的事啊?
向千寻却不去理会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