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姚相对别人的后院之事指指点点,实在是于理不合,可是今儿是朱华秀让人请了姚家人来处理龌龊之事的,姚子文说什么,这孟家也是自讨苦吃。
只是,姚子文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他是有目的的:“梦琳已嫁作孟家妇,老夫体谅其顾惜孟家名誉,也就不强求什么昭示世人;可是我姚家名声也不可以置若罔顾,今儿个若是不一查到底,到头来世人还得怪我姚某教女无方!孟夫人,您得给我们姚家一个交代——”
“来人,给我狠狠的打这两个狼心狗肺的,看看到底是谁在我孟家的宅院里兴风作浪——”朱华秀咬牙切齿,却还是指着古嬷嬷和雯儿就是一阵呵斥,下人得令,自是押着这二人趴在长凳上,一棍子接一棍子的打下去。
古嬷嬷和雯儿被打的直叫唤,即便是又指认背后之人的心思,也没指认的气力了。
看着古嬷嬷和雯儿的腰际处渗出血迹出来,朱华秀心底嗤笑——就这么打着,打死了正好让姚家无从查起、死无对证!
——正如前面所说,朱华秀不喜姚梦琳,更看不上赵倩儿。眼下之所以希望古嬷嬷和雯儿早些受不住死了算了,那是她更不乐意姚家得好!
可是,偏偏姚家尽出些心直口快的,那姚正洵双手环胸,吃笑道:“呦,这是想要打死人么?这死无对证的招数,可真是不怎么高明啊!”
“混账,这里岂容得了你说话!”姚子文一声呵斥,却也顺着姚正洵的话道:“孟夫人,想来您是深居府院,并不曾深谙查案之法,这样打下去可是会打死人的,到时候旁人说您用心叵测那可就是冤枉您了!”
说着,姚子文向那几个打板子的下人示意停手,那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是自个儿家的主人,一个是翻云覆雨的相爷,得罪谁都是不得好死的多啊!
好在那朱华秀气归气,还是示意他们停手了。
“相爷,您到说说,我们当如何审理这两个刁奴?”
姚子文看看林梦瑶,示意其上前。林梦瑶连忙上前,向朱华秀拜了拜:“夫人,万事离不开一个理,万物离不开一个情,小女认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会有所得!”
朱华秀一怔,差点笑出声来,这姚家义女脑子是怎么长的,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愚?
“那梦瑶打可以用你的情和理试试!”
朱华秀静立一旁,只等着看好戏。
可不想,林梦瑶在古嬷嬷和雯儿耳边说了不过两三句,那古嬷嬷和雯儿就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嚎哭起来。
“夫人啊,老奴是冤枉的啊!这一切都是赵姨娘只是我们干的啊——”
“夫人夫人,奴婢一贯胆小怕事,若不是赵姨娘指使,奴婢是打死也不敢害少夫人的……”
“是赵姨娘说,只要除了少夫人,就赏老奴一百两银子……”
“赵姨娘说了,只要事成,她就让大少爷纳了奴婢为妾……”
“夫人啊……”
“夫人啊……”这古嬷嬷和雯儿简直是竹筒倒豆子,不藏不掩,什么话都往外面说。到最后竟然涉及到孟府不少龌龊之事。
“住口,给我住口——”朱华秀大怒。
可是,古嬷嬷和雯儿哪里停得了口。不管朱华秀如何呵斥,她二人都如比赛一般,一个比一个说的起劲儿。到最后,朱华秀被气得手脚发麻,只得唤人堵了这二人的嘴。
“孟夫人,是不是该传那赵姨娘了?”姚子文轻笑,云淡风轻之色,让朱华秀更是恨得牙痒痒。
此刻的朱华秀哪有气力理会姚子文,恨不得赶紧昏过去才是。于她看来,那古嬷嬷和雯儿即便是说实情,左不过是说出赵倩儿了,可谁料到这两个二货竟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孟西原的龌龊就不要说了,就连孟东媛苛刻下人、暗养面首一事,都说了出来。
“孟夫人?”姚子文不依不饶。
朱华秀气得直瞪眼睛,可当她看到姚子文与林梦瑶的相视一笑时,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来——今日之事,许是她落了别人的圈套了!而这“别人”就是姚子文和林梦瑶!
事实上,朱华秀的猜测也相差不了多少,姚子文和林梦瑶是一起设圈套了,只是这圈套却不是事先商量好的,林梦瑶所为这姚子文事先是一无所知。可是,当他看到朱华秀明显要将古嬷嬷他们往死里打时,他突然想到了林梦瑶之前惩治姚梦雪的招子。
只恰好,林梦瑶早就想到这一处罢了!
既然古嬷嬷和雯儿都招得利索了,那就没有理由不派人唤了赵倩儿来。
那赵倩儿本是在屋子里午睡,等着姚梦琳不治小产、林梦瑶祸害家姐的罪名确立,可不想等来的却是朱华秀身边的人。赵倩儿一贯是要巴结示好两分的,只今儿个这般巴结示好只换来了两个白眼。
“赵姨娘,跟小的走吧——”
赵倩儿知晓不对劲了,寻思着是古嬷嬷和雯儿事发了,于是一路上也不多言辞,只寻思着该如何面对。可是,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才踏进了凤虹苑,还没跪下请安,那朱华秀已经一巴掌挥上去,打得她倒在地上竟爬不起来。
“夫人,妾身纵使有千般错,您也得顾惜着身子,打妾身一巴掌不要紧,可不能伤了您的手——”赵倩儿一贯会这般溜须拍马,可劲儿却是不管用的。
朱华秀接过何嬷嬷掌嘴古嬷嬷的板子,上前对着赵倩儿另一边未曾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