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莹背靠着浴桶内壁,两手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替着往身上撩水。蒸气氤氲,扑的她双颊微微泛红,娇艳如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层花瓣。乌黑长发瀑布般散落下来,在烛火的温柔光线下呈现出绸缎般柔滑光泽,更衬得肌肤如凝脂般吹弹可破。
虽是庶女出身,可她也曾是被母亲宠着纵着的掌上明珠,如今却被怜妃安排进了砧王府中,成为巩固其母族势力的一颗棋子。
她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出嫁那天晚上,粉色盖头掀起,她羞涩地抬头,一张清冷英俊的面庞映入眼帘时,从她心底涌起的那些柔软、雀跃、甜蜜的小小颤动。
后来她对上五皇子萧清的一双眼睛,却有些失落地发现,那里面藏着她也许一辈子都解不开的迷。
作为丈夫,萧峥给了她不低于砧王府中任何一位侧妃的荣宠,并给她提供了最好的物质条件,甚至因为她有一次无意间说起自己喜欢这一片的清净,便专门令人在这边为她盖起了一座小院儿。
可叶清莹总觉得,他所做的这些就像在认真完成某项任务,按部就班,却总是缺少了一丝感情在里面,即使两人身体交融在一起的时候,她依然觉得自己的心离他很远。
她想要靠近他。
也许是她太贪心了,她看着萧峥一边用对她的万般荣宠来报答着怜妃的收养之恩,一边像个叛逆的孩子,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他对这段政治婚姻的不满,却从来都不知道,即便是一颗棋子,她所想的也只是倾尽所能来融化他心中的那块冰山,哪怕只是一角。来拨开他眼中的那片迷雾,哪怕只换得一小片的清明。
即便他定期临幸却从未在这小院儿里待满一整夜过,即便他在她份例的养生汤药里加了浣花草避孕,每当怜妃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问起时,她也只说她们爷公务繁忙,自己肚子又不争气罢了。
她想,这就是她所能给他的,不计回报的爱情吧。
而今晚,她需要做的便是用自己最美好的身体,带给他片刻的温存。
“给爷请安。”
外屋当值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萧峥挥手打发了丫鬟们。自己坐到桌边,一手伸过去堪堪摸到茶壶,叶清莹便从里屋走了出来。xiè_yī的下摆随着步伐轻盈摆动。宽松的领口若隐若现地透露出胸前一片雪白。
叶清莹端起茶壶为他斟茶,萧峥接过来小抿了一口,盯着她那姣好的面容思忖片刻,忽地眉梢轻扬,“昨儿怜妃差人送了盒西南附属国新进贡的甜点。我尝了两块觉着不错,明儿叫人也给你拿几块过来,跟这茶香倒是匹配。”
叶清莹听了双眸微敛,娇羞道:“有爷惦记着,妾心里已经觉着很甜了。”
“嗯。”萧峥微微颔首,掩下眸底一闪而过的思索。搁下茶杯往卧室走着,“爷累了,你过来为爷宽衣。”
叶清莹点头应下。步伐轻快地跟了进去。
略有些生涩地伸过手去,刚要触及他的腰带,却觉自己腰间一紧,身子猛然跌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叶清莹身子一僵,片刻的恍惚当中。萧峥凑到她耳边问道:“你是谁?”
退却短暂的表情凝固,叶清莹牵唇一笑。仰头直视着萧峥眼睛,“爷是在跟妾开玩笑吗?妾是爷的女人啊。”
“哦?”萧峥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倒是我不常来这儿,都不知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转了性子,突然由左撇子变成了右撇子,也不记得她们爷最讨厌吃甜食了。”
揽在女人腰间的手上又加了些力道,另一只手伸过来正想掐住她的脖子,却被对方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身,蛇一样挣脱了出去。
外屋,一团白雾散去之后,叶清莹消失,萧峥斜靠着卧房门框,望着站在他对面一米开外的雨尘有两三秒的呆愣,之后唇角上扬,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痞气:“我当是谁借了一百个胆子擅闯砧王府,原是六弟妹耐不住寂寞,上赶着想要做我的女人。”
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注入了火焰般的温度,盯的雨尘禁不住双颊微红。
你妹……
这家伙,到底是龙王之子,ròu_tǐ凡胎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面前上演一出大变活人,整个人一点儿预想中的惊诧都没有不说,居然还有闲心讨她的嘴上便宜!
闪念间,忽觉对面寒光一闪,再看过去的时候萧峥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不知从哪儿摸过来的匕首。
“嗯,出手速度还不错。”
雨尘对着迎面刺来的寒光略一颔首,足尖儿轻点,转眼已经站在了萧峥刚刚所在的那张桌子旁边,随手捏起对方抿过一小下的茶杯,连杯子带水对准匕首尖儿上投掷过去。
瓷器碎裂的声音甫一响起,门外立即有侍卫喊道:“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萧峥的动作猛然顿住,手中匕首转瞬换了主人,正承载着满满的威胁抵在他的喉咙处。对上雨尘的眼睛,眸间闪过几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萧峥瞥眼朝门外回道:“爷自己不小心打碎个杯子罢了,尔等先退下吧。”
屋外恢复平静,雨尘哼了哼,“还算懂事。”
丢了匕首,手伸向萧峥腰间,解下传说中由定海神针打造而成的挂件儿在其面前来回晃两下,“亲爱的五皇兄,我猜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都没没征求下意见就把我随手塞进懿王府了吧。”
萧峥穴道被封,此时连简单的点头动作都做不了了,闻言只能轻轻叹一声,想起当年选秀女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