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尘能够安好无损地回到皇宫,不仅出乎萧宁的意料,更是害得秦皇后心中好一阵慌乱。其实计划破产的又何止雨尘一个呢。
这董运青,或者说秦玉椟,之前帮忙对付原皇后云氏的时候,那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并且干净利落,又因与其同宗,这才得了秦皇后的信任。谁知落到她蒋氏(雨尘)身上,竟是这样的败事有余。
再者,雨尘回宫后至今都对路上遇袭一事只字未提,也令这秦皇后不知该是安心还是担心,安心的是自己暂且不会与她撕破脸,毕竟大家表面上都没捅破,可雨尘在皇上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大家都看的清楚,他若下旨严查,保不准就会查到自己身上。担心的是对方心计手段远在云氏之上,不知是否留了后手。
安知雨尘的性子一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不逼急了都不会放大招儿,何况她现在也没时间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秦氏身上。意外归意外,既活着回来了,还得帮萧宁打理着一干事务。
头先,光是在迎接痕絮公主和印靖太子两位大神上,就搭进去不少人力物力,被派出去的大臣有一部分还在赶回来的路上,即便赶回来的,也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不放个假实在说不过去。如今萧宁身边紧缺那得力的助手,她这一品女官儿的名头就不能白挂,总的发光发热不是?
于是化身工作狂,一连忙活了有四五天,终于赶在吉日之前,大臣们都回来也歇了个差不多的时候,将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这天晚上的同方殿,比雨尘多年前第一次进宫参加腊八晚宴的时候还要热闹几分。虽然王爷席上少了老二和老六的影子,可那“大病初愈”的萧宇像个孩子王一样。带着几个新晋小王爷们没心没肺的嬉笑打闹,倒也不显得冷清。
还有皇子席上,萧宁最大的儿子已经有八岁了,正跟个小大人似的给几个小包子指点礼仪,唯恐失了皇室风范。
连萧辰都能当个正经劳力用了,带着礼部几个跟班儿绕着场子一趟趟的跑,细心记录着各处有无缺少果碟儿餐具什么的。
孩子们的成长总是最令人感叹时光荏苒,也最能给人希望的,雨尘坐在女官席上打量着他们,都忍不住唏嘘。自下山这几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并且有许多都是始料未及的。
说到这席位安排。一开始的时候,礼部工作人员私下还有些争议。
实在是雨尘现在的身份太尴尬了,直接放进女官席吧,生怕人家觉得怠慢了,可她又没上后|宫的牌子。安到嫔妃席里显然是不合适的……直到有一次雨尘去礼部要个单子,路过的时候听见了,便直接推门进去严正道:“你们再这么说可就有失水准了,我不过是得了皇上恩典,昏迷不醒的时候在宗明殿的偏殿里养了几天,此番一回宫便早早搬去了女官房舍。又如何能与后|宫扯上关系?!”
这一番话后,工作人员自是不吭声把她安排进了女官席,可雨尘长着眼睛又怎看不出。他们一个个恨不得把“既想当xx又想立牌坊”几个字写出来贴到脸上来表达内心的不屑呢。
说出来这事儿都没人信,她与萧宁虽说有几次肌肤之亲,可真正的xxoo却从未形成事实过。之前是因着妄境劫的bug,这次回宫,便是她与萧宁之间的一个约定。彼此再忍耐些时日,待她有了新身份再以清白之身相许不迟。
叹一声。思绪重新回到现场。
在宴席正式开始前,官员、商贾和女眷席上照例是三个五个凑作一团磨牙打发时间,直至殿门外有太监喊了声“皇上驾到——”,嘤嘤嗡嗡的声响才落了下去,照例是乌压压跪成了一片。
痕絮和印靖无疑是今晚的主角儿,并且,无疑这俩主角儿相处的并不和睦。
据说两人第一次在宫中相见,痕絮公主便各种不屑地白了印靖两眼,鼻孔里出气道:“老子是个嘴欠的,再养出个败家子来,华翊国的前途真是堪忧!”
作为中间人的萧宁正觉尴尬时,后者却是呵呵一笑,云淡风轻,却又不失严肃道:“听说去年一场雪灾令兮颜国粮食欠收不少,连附属国份例都不得不削减了?本太子最近刚好看上了其中一两个,有意向买过来给亲戚们盖几个消遣场子,你们养不起的话随时跟本太子打招呼,别客气,本太子随时可以现银接手。”
然后,然后暴脾气的痕絮公主就直接动手了,俩人当着萧宁面前以相当原始的姿势掐了一架。并且,并且印靖最后输了……
此番进场,自是谁都不搭理谁的。
好在雨尘作为总部署,早就把这点考虑进去,特地将各类文娱节目安排的相当紧凑,唯恐出现冷场。
一段演出结束后开始上菜,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愉悦气氛当中,抛开真心假意不谈,免不了都要在萧宁面前恭维雨尘几句,后者也只是谦虚地一笑而过。
秦皇后耐着性子将这段“表演”看完,施施然开口道:“蒋妹妹的才情一向是有口皆碑的,听闻当时还在懿王府的时候,曾在懿亲王过生日的时候于台上一舞,以其曼妙舞姿,尤其是那大胆的露背装束吸引了一大票眼球,可谓名动一时。”
她这话分明在向众人提醒两点:第一,雨尘原出自懿王府;第二,她是个“开放”的女子。
之前就有关于她和萧宁之间一些捕风捉影的所谓“皇室秘闻”,秦皇后这话一出,自是引得座下一片哗然。
萧宁眉头紧锁,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