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亦然这厮,说什么有关太子身亡的细节,原来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怪不得成筱雅会给她拉警报!
雨尘忧郁地打量着这片灰蒙蒙的空间,再加上捆绑和刑具,倒是个适合审问的好气氛,她怎么恍惚有种即将英勇就义的悲壮感捏。她是很想紧跟革命先辈的脚步,普一页宁死不屈的伟大篇章什么的,可视线落到那昏暗的光线之下被衬托的越发冷冰冰的银色箭头,真的很害怕好吗!
倘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风扬,那倒可以笃定他即便用比这多两倍的气息锁来困住她,充其量也就一场别开生面的心理战,而绝对不会真狠下心对她下手。可眼前这位呢?拢共见过三次面,从未有过深交流,谁知道在他那丧心病狂的三观里对像她这般脆弱的生命是持怎样的态度呢,呜呜。
“对了,这东西与其说是半成品不如说是废弃品,因为准头不是很好,你看这箭头现在是直指你眉心,待会儿真离了弦还不知道具体落哪儿。”秦亦然一边补充,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一条黑布蒙住某仙眼睛。
雨尘在一片黑暗中咬牙,这就是说待会儿一旦触发了测谎仪的启动系统,她想要凭听觉避开都不可能了,因为不知道落点啊魂淡!
“说说吧,你是怎么破解正厅所设幻阵的?”一切准备就绪后,秦亦然直接发问。
雨尘默了片刻,跟着“噗——”地笑出声来,“我当你费这么大工夫是想从我嘴里掏出多大机密,原来是这个啊!哼哼,这你就找错人了吧,你得去问成筱雅,是她发现你曾爷爷真身藏在隔断里的,不信你可以找你曾爷爷确认啊。”
一口气说完,跟了松了口气。哼哼,就咱这心理素质……对面柜台上测谎仪突然发出的一声微妙轻响瞬间打断了她在心里对自我的肯定。
靠靠靠,还以为说完那些话测谎仪都没反应就等于顺利过关了,原来是系统延迟啊魂淡!
人们常以离弦之箭来形容事物的不可逆转性,瞬间而至的风声令雨尘紧张地闭起了眼睛……闭个毛啊,已经被黑布蒙上了好吗?!
咦,好奇怪她还能有时间自我吐槽?思维冻结几秒,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还存在生命迹象后,雨尘惶惶然睁开眼睛,当然是毫无悬念地看到了一片黑暗……不过,刚刚额头上感觉到的一点冰凉以及随之而至的一下肌肤触碰,几乎就可以脑补出箭头在即将穿进她头颅那一刻被秦亦然伸手拿下的画面。岂止是凶险,简直是穷凶极险!
某仙欲哭无泪了一会儿,镇定下来又分析了一会儿忽地笑道:“我不怕你,毕竟我是拿着绿家掌门亲笔的拜山帖子到这儿来的,我要是挂在这儿了,绿家想要借此发难的话你们蓝家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狐假虎威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既然早在她被确定为待选秀女的时候禾菁华就说整个碧染山庄都是她的后盾,她也不介意随时搬出来利用一下。
秦亦然却完全不为所动,“我觉得你可能有什么地方误会了,好说也是老相识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你的命。”
“那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还有什么精彩节目。”雨尘低哼个,“如果只是想靠这种重复的‘发射——挡掉’模式来积聚我的恐惧感直至精神崩溃,那我劝你早点省下这份力气。”
“那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秦亦然笑笑,“你猜我下次还会不会替你挡掉,或者还有没有可能挡的那么及时?又或者,我会等箭头深入你额头几分的地方出手?”
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手指轻微的触碰弄到雨尘额头,痒痒的,雨尘绝望了。说来说去主动权还是在人家手里,是啊,秦亦然是没法要了她的命,可两人既是旧识,一处闹着玩或切磋技艺时不小心受个伤那就实在太正常了!
“其实曾爷爷的木偶替身幻术只是整个正厅所设幻阵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倘若没有在进门前就做好了充足准备,进屋后是不可能发现曾爷爷真身所在的,因为从踏进正厅的第一步开始,你们就已经处于幻阵的作用范围之内了。”
秦亦然说着,对面柜台传来一阵金属的摩擦声响,估计是正把刚刚射出的箭头重新归位。
片刻,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在雨尘耳畔响起:“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你是怎么破解正厅所设幻阵的了吧?”
“……”
幻术,无论是控制、束缚还是抽离人的意志,都得通过侵蚀人的五感来完成。因此常规的幻术破解方法,就是被施术对象与施术者争夺五感的控制权,这是以被施术对象能够敏锐地发觉自己五感被对方侵蚀,并且在发觉的一瞬间还能够拥有哪怕是比较微弱的自主意识为前提的。
倘若遇到比较高级的幻术,比如上回在同方殿内秦亦然对雨尘所施的结界幻术,根本不给时间反应,直接在一瞬间将雨尘的五感抽离并封印,那除非自身力量强大到可以强行冲破对方的结界,否则一旦中招,再好的手段也无回天之力了。
为了防止这种杯具发生,在预知对方有可能实施幻术的情况下,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直接从根本上切断对方对自己五感侵蚀的路径,这就是雨尘和竞易一度刻苦修炼过的,无论对普通幻术、结界幻术还是大型幻阵都很有实效的破解方法。
这种方法的实质就四个字:封闭五感。
只不过正常人长时间封闭五感必然会对自身行动造成障碍,而化解这层障碍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