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灵嘘了一声,让她不要说话,那少女眼睛一瞪,尖声说道:“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我就要说话!”王耀灵生怕惊动了下面的人,一指点了少女的哑穴,少女口不能出声,脸色通红,怒气冲冲。
王耀灵点完她的哑穴,悄悄探出头去,见低下站着六个人,一个白衣如雪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杆长判官笔,另外有两个道人,穿着青衣道袍,像是和那青年是一路的,而剩余三人,一人中等身材,下巴上飘着两缕胡须,穿一件青蓝长袍,腰中别着一杆长剑,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似是他的随从。
那白衣青年说道:“安伯伯,侄儿这几日去过码头,却没见到一个人影儿,那血冲诀更是没有见着。”这青年说话之时,少女脸色微变,转而又暗暗含笑。
那被唤作安伯伯的人,正是两缕胡须之人,只听他说道:“侄儿,伯伯不是信不过你,没有见到血冲诀的话,这么多天来回路程也该回来了。只是你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又说没有见到血冲诀,这不能不让我存有疑心呀?”
青年道:“伯伯,侄儿千真万确没有见到那血冲诀,我骗谁也决不能骗您呀。”安伯伯道:“这是当然,那你说你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青年愣了一下,脸上一红,说道:“侄儿,侄儿有些私事,所以耽搁了。”安伯伯见青年神色有异,眼睛一转,问道:“什么私事呀,你说来听听。”
少女突然间抽搐两下,继而跳起,嘴中呜呜地喊叫,只因哑穴被点,不能出大声响。王耀灵见了,生怕她被人看见,急忙拉住她的腿,向后一扯,少女扑面而倒,手脚却仍不停甩动。王耀灵索性出手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少女怒目瞪着王耀灵,王耀灵低声道:“姑娘,对不住了,暂时委屈你一下。”
青年道:“这,这,这个,不大好说。”安伯伯道:“你我亲如父子,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呀,没关系,你但讲无妨。”青年嗯了一声,刚要说时,突然又想到什么,继而说道:“伯伯,这事现在不好说,过一段时间,我,我自会……”
安伯伯听了这话,脸色微愠,道:“慕儿,我和你父相交多年,你说说,我待你如何?”青年道:“自然好的很。”安伯伯道:“我的最亲密的下属,我也信不过他们,我这千里迢迢赶来让你帮我办这件事,那就是信得过你,你可不要有什么事瞒着伯伯。”青年道:“自然不会,只是这事……这事和血冲诀并没有关系。”
安伯伯冷冷一笑,说道:“慕儿,既然没有关系,说出来又有何妨呢?”然而那青年始终不肯吐露,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安伯伯突然目光一冷,低声道:“该不会是你偷偷把那血冲诀藏了起来,故意来骗你伯伯吧。”
青年脸色发白,急忙说道:“不,不,绝没有,我董一慕绝没有半点虚言,否则天诛地灭!”安伯伯道:“那好,既然这样,你就把那私事说出来,免得伯伯我也心中起疑。”
王耀灵听了安伯伯的话,心中暗暗好笑:这安什么人,既然谁都不相信,他何不自己亲自走一趟呢?假手于人,还弄得互不信任。不过随即他听那青年支支吾吾不说话,心里陡然一惊,又道:那青年脸色可疑,该不会是他,他......突然间,王耀灵心里咚咚猛跳两下,想起那送礼之人说的话:白衣少年,说话陕西口音,而且往北去了。而今眼前这个青年,和那送礼之人描述的相差无二。
王耀灵想到这一点,浑身冷汗飕飕而下,更紧密盯着那青年看,心中暗道:他也许就是那送礼人说的人,我且看他能说些什么。
青年神情忸怩,道了声:“伯伯,侄儿这件事,确实有难言的苦衷,等过了一段时间,我,我自会告知您的。”少女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震怒,双目竟都含满了泪水。
安伯伯脸色登时沉下,说道:“这么说,你是执意不肯告诉我了?”青年点了点头,安伯伯突然拔剑出手,青光一闪,搭在了青年的肩上,道了声:“既然如此,就只能委屈贤侄,和我一起冒一次大险,再回那码头看看。”
王耀灵心中奇怪:他们再去一次码头,为何说要去冒大险呢?突然间那少女嘴中又支支吾吾起来,转过头来,眼窝中满是恳求。王耀灵心里一转,问道:“你,你有话要说?”那少女点了点头,王耀灵拍开她的哑穴,少女便高声喊道:“董一慕,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脸提这件事!”
青年脸色登时煞白,安伯伯听了,抬头喝道:“上面躲着什么人,速速现身。”王耀灵心中暗暗埋怨少女不该多讲,然而行藏既已暴露,只得拍开了少女穴道,而后拉着她从山包上跃下。
青年见了那少女,浑身冷汗直冒,少女走了上去,对着那青年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骂道:“董一慕,你还有脸提她,提她!”安伯伯见了这阵势,微微一惊,回头见王耀灵身上带着长剑,显然是身负武功之人,顿时明白了什么,对着董一慕喝道:“好啊,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人来暗算我了。”
董一慕百口莫辩,一把推开少女,怒斥道:“你滚开,滚开,我和你早就恩断义绝了,你别来烦我。”少女哭的泪流满面,上前揪住董一慕的袖口,高声道:“我,我不管,那个骚狐狸呢,那个骚狐狸呢,看我不劈死了她!”董一慕反手一掌,正打在少女的脸上,少女扑倒在地,半边脸肿起了大块,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