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客栈,梅邵将唐青宁送回了房中,才离去。
唐青宁躺在床铺上,用被子遮掩住了半张嘴,抿嘴偷笑着,“永不熄灭的火”,她悄声重复这一句,每念一次,心里都欢喜到不信,若不是用被子掩着嘴,她恐怕已经笑出了声。
唐青宁带着笑意甜甜的入睡,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因为要赶路,所以并没有多待,便上了马车。
因为之前的马车被梅邵赶走了,所以梅邵又重新找了一个车夫,他们才开始启程。
马车刚刚走动不到片刻,突然身后响起一阵阵喊声,唐青宁疑惑的掀开车帘子,探出头望了一眼,一眼就看见了在他们之后,还有一辆马车,而喊他们的人,则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呆子书生。
唐青宁瞪了一眼呆子书生,这个时候,他们的马车已经赶上了唐青宁他们的马车,呆子书生笑眯眯的道:“你们是要进京吧,好巧啊,我也是,咱们一道走罢,漫漫长路,正好搭个伴,怎么样?”
……这也叫巧,不去京城赶考,那还要去哪里。
唐青宁对于呆子书生的智商深表怀疑,这个乡试他究竟是怎么过的?难不成是用银子买通了监考官?
见呆子书生冲她笑了笑,唐青宁哼了一声,一把将帘子甩下。
“阿邵,咱们不会真的要和那个呆子同行吗?”唐青宁有些惊然。
“怎么了青宁?不好吗。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梅邵反问了一句。
梅邵都开口了,唐青宁还能说些什么,她点点头,只好答应了下来,本来以为除了下马车吃饭的时候会在一起,没想到这个呆子书生的脸皮很厚,在途中就喊了停。硬是不顾反对,跳上了唐青宁他们的马车。
然后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和梅邵说着话。
从他们的谈话中,唐青宁也知道了那个呆子书生的名字为袁中祺,是蜀州人士。
袁中祺简直就是一个话匣子,只聊了一会,就好像与梅邵很熟识似的,而唐青宁突然想起了他之前说的时间很宝贵,他现在这个样子,明摆着就是浪费时间,他浪费他自己的时间也就罢了。还浪费梅邵与小宝的时间,这点就令唐青宁很不满了,唐青宁冷声道:“呆子。时间很宝贵,这是你说的,难不成你脑子出了问题不记得了?”
“青宁!”梅邵颇为无奈的喝住了唐青宁,给唐青宁传递着眼神。
唐青宁扁了扁嘴,不再说话。
袁中祺却是恍然大悟:“青宁姑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梦中人。时间的确很宝贵。”说罢从包袱中取出厚厚一叠书,仔细翻阅着。
看书的时候,倒是颇为认真。
唐青宁看向小宝与梅邵,示意他们也赶紧温书,这几个月的时间,绝对不能白白的耽搁了。
梅邵与小宝都比较听话的拿出了书卷翻看着。三个人看书时,都很专心,一言不发。似乎已经深陷在书的世界中。
唐青宁自己则是闭着眼睛小睡,谁让这里面就属她最闲了。
这一年,年岁是与他们一起度过的,而且吃的也只是最为普通的饭菜,唐青宁也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中。度过了自己的生辰。
一月上旬,他们几个人终于赶到了京城。京城中满是泱泱学子们,而唐青宁也看见了京城的繁华一面。
而袁中祺也和他们成了好友。
他们住在雅盛客栈中,雅盛客栈居满了赶考的学子,雅盛客栈分三层,而他们则是住在第二层的屋子里,这一住,就要一直住到春闱结束,因为梅邵他们要奋苦的背书,唐青宁便与唯一一个闲散的人,袁中祺的小厮小墨,一起逛偌大的京城。
因为路不熟,唐青宁又在京城找了一个车夫替他们领路,唐青宁先是到了一家画铺,刚进了画铺,就有人迎了上来:“这么姑娘看上了那幅字画?我们小店里的字画绝对是真品,姑娘大可放心。”
突然小墨拉了她一下,将她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青宁姑娘,这里的画可不便宜,咱们可买不起。”
唐青宁小声回着:“我知道,我就是看看。”
唐青宁四处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她的画,难不成京城还不知道唐伯虎?只有平州才有吗?
唐青宁奇怪的摸了摸脑门:“怎么没有唐伯虎的画作吗?”
唐青宁问的有些尴尬。
那小厮先是一愣,面上有为难的说:“这唐伯虎的真迹十分难寻,不过小店里有几幅唐伯虎的赝品,虽然是赝品,但绝对是上好的画作,姑娘不信的话,我取个你看。”
唐青宁抿嘴一笑,已经知道了答案,便道:“不用劳烦了。”
歉意一笑,说着他们便出了画铺。
唐青宁出了画铺还一直抿嘴笑着,小墨看了煞是奇怪,还以为是唐青宁怎么了,他问:“青宁姑娘,你没事吧?”
唐青宁抬眼,两眼弯弯:“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哎,等等,我去买点东西。”唐青宁欢喜的走到对面,要了两串唐葫芦,左手拿一个,右手拿一个,十分惬意。
唐青宁吃的美滋滋,见小墨与车夫就是惊愕的看着她,她砸了咂嘴:“怎么了?你们也想吃?”
他们二人齐摇着头。
唐青宁纳闷的看了他们一眼,不再理会他们二人,继续吃着。
街道上满是人,看的唐青宁都有些眼花。
唐青宁刚咬了一口糖葫芦,突然有一个壮汉撞在了她的身上,使唐青宁足足倒退了好几步,正准备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