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我即将碰到胜利的飘带时。
身后的楼房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炸弹已经被拆毁啦!我们全都安全啦!曹老鬼的阴谋不能得逞啦!我们都死不了啦,只有他一个人去坐牢房咯!”
这是毛艳的声音!
毛艳这个女人,去上厕所,没想到却发现了我的行动。
天哪,希望大爷听到这声音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毛艳这样喊,很明显就是要把我置于死地。
因为现在炸弹爆炸,已经不可能让大楼倒塌了,最多只是气浪震坏玻璃而已。
可是我呢,我可是抱着炸弹的啊!
这是要以身饲弹的节奏吗?
我刚这样想,有一双手突然凭空伸出,从我的怀里抱过了炸弹,然后朝着远方抛去。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白痴!”
那一瞬间,我忘记了此刻的险境,只是转过头去,带着不可抑制的心情,去看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男人。
燕少……是燕少……
是我的燕少回来了!
在我性命最危急的时刻,是他出现,帮我扔掉了炸弹。
我伸出了手臂,带着一种忘乎所以的情绪,扑向了他。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四周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我的耳膜,有什么东西把我整个人都掀了起来。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是的,炸弹爆炸了。
在毛艳的刺激之下,曹大爷按下了按钮。
大爷并不知道是我抱着炸弹出来了,他以为炸弹要被拆掉了,他以为他不能和严总工同归于尽了。
所以他孤注一掷,按下了按钮。
而那个时候,炸弹虽然已经被抛了出去,但还没有离开操控的范围。
所以炸弹爆炸了,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在足以将我撕裂成碎片的地方。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晕眩中,我只知道燕少抱住了我,用他的身体替我挡住了滚滚而来的浪潮。
他看着我,我整日思念的面容就在我的眼前,他在对我说着什么,似乎在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听不到了……
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渐渐的,我的视线也慢慢模糊。
我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燕少的脸。想要感受一下他久违的肌肤的触感,然而燕少也慢慢沉入到了黑暗之中,我摸不到他了……
我的世界,陷入了虚无……
不知道沉睡了有多久。
我突然觉得自己又开始慢慢呼吸,涌入我肺部的是清新的空气,带着百合花的香气,我好像躺在云朵里,飘飘浮浮,又像是睡在摇篮里,晃晃悠悠。
我的眼睛渐渐能感受到炫目的日光,正照耀着我的脸庞,尽力地呼唤着我。
于是我缓缓地睁开了眼。
我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看到了一旁盛开的百合花,还有坐在我身旁的那个男人。
他温柔地看着我,目光中满是关切和爱护,见我醒来,他微微一笑,用倾城倾国以形容毫不为过……
我也对着他微笑,人睁开眼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爱人守护在你的身旁。
我现在能感受到童话故事里睡美人醒来的那一刻,对着她的王子柔声地询问:“您来啦?”,究竟是怎么样一种美好的心情。
我对着我的王子,用干哑的嗓子,轻声问道:“你回来了……”
然后我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到他的脸庞。
我想要知道我最最亲爱的燕少,他的面容是否依然如同从前一般——光滑的皮肤,刚柔并济的线条,还有那种令人心悸的温度。
燕少也握住了我的手,任由我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能看到他眼里闪着喜悦的光泽,似乎我会醒来,我能有动作,对于他而言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他关心地问我:“好些了吗?”
我“嗯”了一声。
我的嗓子又干又疼,四肢也觉得有些酸软,不过有燕少温润的掌心握着我的手,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好。
我凝视着他,想到这些天以来的寂寞和委屈,有些哽咽了:“为什么现在才来?”
他的目光之中就带了些许歉意和心疼,掌心摩挲着我的手,任由我一直摸着他的脸:“很早就想来了,集团里一直走不开。对不起小莹,我真不知道,你一个人在这边会这么辛苦,我……如果我知道的话……”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语气里满是自责。
可是……
等等!
这台词怎么有点没对劲?
不对啊,燕少怎么会说一直在集团走不开这种话,还有,燕少怎么会叫我小莹。
等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闭眼又睁眼,想要把焦距调整清晰一点。
我就听到眼前的男人在着急地叫我:“别用力眨眼,医生说你视网膜受到气浪冲击,虽然问题不大,但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视力。”
我的神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听力也正常了,整个人这么一惊,已经从那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再者,虽然我使劲眨眼觉得双眼酸痛,但视力却也恢复了过来。
是的,我恢复了。
而我眼前的男人,已经由燕少变成了另一个人!
天了噜!
谁来安抚我这脆弱的小心脏?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坐在我面前的人会突然变成秦总,而不是我最最亲爱的燕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