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中,吕夷简和阎文应一唱一和,撩拨官家赵祯下定废后决心,直接将郭皇后打入万丈深渊,而且还将赵磊牵扯进来。
面对官家赵祯的怒火,赵磊衡量许久,他知道赵祯和郭皇后之间的矛盾,由来以久,加上两人之间感情基础单薄,而郭皇后在待人处事方面太过强硬,所以才有今天的下场,但是眼看官家赵祯废掉郭皇后而什么都不做,恐怕他赵磊就要倒大霉了,因为郭皇后有今天的下场,从根上将,还是因为赵磊提出的皇城改革。
出来为郭皇后鼗岬米锕偌艺造酰而不求情,就会得罪那些同情郭皇后的朝廷官员,而无论求情不求情,他赵磊,这次势必要背黑锅了?
求情还是不求情!赵磊这时也开始犹豫起来。
“郭皇后被废之后,如何安顿呢?”吕夷简冷眼瞄了赵磊一眼,觉得他大势已去,已无翻身之力,就转头对官家赵祯恭敬问道。
“她说过要入道修行,就了了她这个心愿吧!将她送到四圣观修行。”官家赵祯语气中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冷厉的说道。
看着官家赵祯决断的神色,赵磊知道这是为郭皇后求情,实在是找不痛快,况且他和郭皇后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呢!得罪一些朝臣就得罪了吧!他现在得罪的朝臣还少吗!吕夷简都被得罪了,不在乎再增加几个。想到这里,赵磊心中叹息一声,看看面无表情的赵元俨和李迪等人,闭口不语,静观其变,因为谁都知道,废后是一件大事,不是说废就能废的,就算其他大臣不说,御使台和谏院那些人,一定不会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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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夷简心中忐忑的回到中书省,招来亲信手下左司谏高若讷,将事情跟他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废后!还要中书下诏,这可是把御使台和谏院往死里得罪了,为了报复郭皇后还有赵磊,得罪孔道辅还有潘楼四魁首他们,值得吗?”左司谏高若讷很清楚御使台和谏院那些人的禀性,知道那些人一定会干涉这种事情,毕竟废后是大事,不能说废就废,而且废后的旨意从中书下,那可是让吕夷简直接和御使台还有谏院对上了。
听到高若讷的话,吕夷简微微一笑说道:“本官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御使台和谏院那些人劝谏官家不要废后,因为官家已经下定决心,谁敢阻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如果他们劝谏官家,说不定汴京都呆不下去了,高大人以为本官会害怕得罪他们吗!”
“就算这样,废后的诏书也不好办啊!难道真的直接写官家被皇后打了,恐怕官家马上成为整个大宋的笑柄,这个事情不能说,只能用十年无所出的理由废后,未免太过牵强了吧!”高若讷苦着脸对吕夷简问道。
“理由吗!随便找,十年无所出这个理由,不错啊!反正有心人都知道郭皇后为什么被废,诏书只是让百姓看的,民间七出之条,无所出还占第一呢!官家用这个理由废后,很充足了。”吕夷简笑着说道。
“办法不错!不过御使台和谏院那些人一定会反对的,怎么办?”高若讷对吕夷简问道。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烦官家去吧!等官家不耐烦将他们贬出汴京,到时汴京就清净了。”吕夷简冷笑说道。
在吕夷简和高若讷的策划下,一篇废后诏书很快写好,理由就是十年无所出,官家赵祯就将郭皇后废掉,封郭皇后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起居四圣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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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如同吕夷简的推测,下午发出的废后诏书,到了晚膳时间,禁中就开始热闹起来。
禁中宣佑门前,四盏宫烛灯笼,火红的照亮周围的夜色,而本来不应该关闭的宣佑宫门,这时却紧紧关闭着。
宣佑门前,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御使中丞孔道辅、谏院知谏孙祖德、右司谏范仲淹为首的台谏官员,稀稀疏疏来了一大群,仔细看去,恐怕有五六十人之多,里面侍御使、殿中侍御使,谏院正言等官员,应有尽有,还有包拯和赵拚这两个在汴京掀起波浪的新任御使。
看到宣佑门紧紧关闭,疑惑的孔道辅等人,在门外大声喊了起来。
“吱!”宣佑城门小小的开了一个缝,一个内侍在里面看着孔道辅等人,很客气的问道:“诸位大人深夜前来,有何要事啊?”
“我们有事要面见官家,烦劳大人通传一生,这是奏折,是我们御使台和谏院的官员,联合签署的!”孔道辅马上走了上去,对开门的内侍大声说道。
不过官家赵祯在阎文应的提醒下,早已经想到御使台和谏院不会这么轻易让他废后,所以早准备好说辞了。
“不巧!官家今日身体有恙,早早休息了,你们明天再来吧!”内侍看着孔道辅恭敬的说道。
明天来!明天诏书都下达到大宋各州了,到时事实以成,还怎么反对啊!想到这里,谏院知谏孙祖德马上上前大声说道:“我们有要事要求见官家!”
“要事!什么要事,能问一下吗?”内侍依然不开门,隔着门缝对孙祖德问道。
“为了废后之事!”范仲淹也走了上来大声说道,他的身后,尹洙、欧阳修、余靖三人,都跟随而来。
听到范仲淹的话,内侍更加恭敬的说道:“官家休息之前有旨,关于废后的事情,一概等明天再说。”
明天什么不都晚了,官家这是在拖时间啊!御使台和谏院的官员这时都明白